我回到父亲老家,每天最重要的三件事就是吃饭,睡觉,闲溜达。
就这样,过了半年,周砚成来找我了。
那是一个仲夏的晚上,买完冰啤酒回来,我看到熟悉的车,和车里坐的人。
男人一手抽烟,一手刷手机,瘦了,气质更冷冽了。
周砚成好似感知到什么,抬起头望向我。
把周砚成带回家,他看到我家里乱得一塌糊涂,冰箱里空无一物,储物柜里最多的就是泡面,瞬间开始挂相。
他冷着脸,压抑着怒气说:「苏念,我放你走,是想让你放过自己,不是让你糟蹋自己,看你现在这日子过得!
」
我也急了:「一见面就吼我,你以为你是谁啊,看不惯就别看,赶紧滚,不用你管!
」
「不管?我这次是专程来管你的!
」说完就朝我走来,吻住我作恶的嘴。
我也不甘示弱,逮着他唇咬,尝到血腥味才松开。
周砚成瞪着我,但态度稍微缓和。
晚上,他抱住我,把这半年来的想念,不甘,生气全都报复在我身上。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才醒,看到周砚成还睡在身边,像只考拉挂在我身上,有点好笑。
我踹了踹他,他半睁着眼问:「怎么了?」
「很晚了,你还走不走的。
」
「不走了,今后都不走了!
」
这…是个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起床去车里拎上来两个大行李箱,用命令般的语气说:「今后我住这里!
」
「随你的便。
」
我没有拒绝,因为我太孤独了。
这半年,每天一个人吃饭,睡觉,跟自己说话,就好像一支孤舟,不知道要飘去哪里。
我跟周砚成开始同居了。
他不忙的时候会做几道小菜,陪我小酌几杯。
他忙的时候,就只能跟着我吃泡面,最多给他加一个煎蛋。
我们会在天气好的夜晚出门散步,喂流浪猫;会一起去超市大采购;会开车去邻市短途旅行;会在某个雨夜疯狂做爱。
尽管他每天都很忙碌,总有开不完的会。
可我始终没问他何时回公司,他也没问我可不可以跟他走。
就这样过着柴米油盐的日子,仅是这寻常日子,就让我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