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凤也看着月娘的双足:“你是天足,男人怎会喜欢大脚女人。”
月娘缩了缩脚,想起一些事,不免羞臊:“你的脚这样小,走路不疼么?”
雏凤眉头一动:“疼,怎么不疼,绫袜穿得都磨,我想再寻些轻柔的料子做鞋袜,难找呢,说起来姐姐才是行家,可有法子?”
“素绉缎子最柔,可绣房现下没有,哪时有了,我让人给你送些。”
“香云纱不柔吗?绣房可有香云纱?”
“香云纱做鞋袜?”
“你能拿来挂着,我不能用来裹足么?”
月娘轻笑:“回头我问问三爷,都在他库房里收着,我没数呢。”
雏凤抿了抿嘴:“三爷他,同你说起过我么?他是真把我忘了,还是不得闲去后院儿?”
“这一向久未见了,也不知在忙什么。
姑娘院里可领了月饼?我这里去领,说是没有酥油馅儿了,我还没吃过酥油月饼呢。”
雏凤心道,传说她家里是种田的,看来不假,酥油月饼有什么好稀罕的。
说三爷爱重她,也未必多真,这里头又有个柳家,是不是三爷和柳家少奶奶有事,拿这个寡妇掩人耳目?也未可知不是。
她越想越是,看月娘就不是个强敌了:“我瞧你性子有些软弱,那起子人惯来势力,喜欢攀高踩低,该你的就是你的,他们觉得你不是正经主子便欺,难道他们还是主子了?下回再这般,你就撅他八辈儿祖宗,看他还敢不敢。”
月娘其实喜欢她这样敢指天骂地的性子,觉得鲜活:“我想我也不是长久在这儿,就懒得计较。”
雏凤有些恨铁不成钢:“不计较,你就吃不着你的酥油月饼,我看你院里那个团脸的就会说话,你就让她说,不撕吧一回,当你是面人没脾气。”
月娘想想也对,便就点点头,之后闲聊了几篇,蟋蟀叫得欢了,雏凤才告辞回去。
玉杵送她出院门,雏凤还说:“好好照顾你们娘子,别叫她再被下人吃了。”
月娘三个终于歇下来在院里赏月,聊来聊去还是这一亩三分地的事儿,玉杵道:“凤姑娘来势汹汹,还以为她是个难缠的,其实和金桂一样,嘴巴坏,心眼儿不坏。”
金桂拿扇子拍她:“要死了你,拿我和粉头比。”
玉杵从前差点就被卖进勾栏里的,幸亏小时候又黑又丑,老鸨没瞧上:“谁又是愿意当粉头的。
她那样的性子,不算十分难相处,娘子心又善,不用太怕的,偶尔也出去走动走动罢,老这么闷着,有什么意思。”
月娘掐着日子想走呢,最不愿走动:“我怕见人。”
金桂和玉杵看得出她在这里是不大情愿的,金桂劝道:“三爷年富力强,又有大把银钱,娘子不如安心,好好跟三爷过日子。”
月娘摇了摇头:“你们还瞧不出么,他同我,我同他,都不是好好过日子的打算,他图新鲜,我惧权势,他不关心我家住何方,父母好不好,姐妹有几个,我不在乎他士农工商,门第高不高,妻妾有几房。
他厌了,我便走了,过日子得是两个正经人,长久的打算,没有情,也要有心,我惧怕他,有的只是戒心,他把我当个玩意儿,这是什么心呢?大概是花心?”
金桂有些伤感,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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