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胡乱擦了两下脸上的红酒,伸手给了我一记清脆的耳光。
「连你老子都敢泼,你长能耐了是不是?」
我来不及躲开,巴掌就落到我的脸上。
「陈有为,既然你们这么不要脸,那我还客气什么?」
陈有为气得脸涨红,冷哼一声。
「好啊,那钱我就是给阿桨买车了,怎么样?既然你给了我们,这是我和你妈的夫妻共同财产,想怎么用是老子的权利,你个贱货没资格管!
」
「你也知道自己没离婚啊?还没离婚就做出这种违背道德的事,你真是不怕遭天谴。
」
「老子不离,你妈也不想离,要怎么样是老子自己的事,你再闹老子就抽死你!
」
我正想再反驳,却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说阿初情况很不好让我赶快赶回医院。
我心中气极却也没心思再和陈有为再吵下去。
「陈有为,还有你们,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
3
阿初情况很不好,正在进行二次手术。
手术室的门禁闭,将我们隔绝在外。
母亲握着我的手,掐得我生疼。
「已经手术两次了,阿初还能好起来吗?」母亲颤抖着问我。
我反握母亲的手,不仅是在对她说,也是在安慰自己说:「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
母亲像是从失神中回过神来问我:「银行卡呢?拿来了吗?」
我摇摇头。
此刻的母亲也意会了我的意思。
「都怪我,都怪我,为什么病的不是我,为什么受苦的不是我,而是阿初……」母亲的眼睛哭得红肿,每一声都像刺在我心里。
好像一把刀刺在我的心脏,刺破最柔软的地方却拔不掉,只能看着血一滴一滴流下。
「这不怪您,都是陈有为的错,您没有错。
」
母亲泣不成声却始终在摇头,想要把责任都归咎在自己身上。
好像有山洪爆发,我终于忍不住质问母亲:「为什么啊?阿初都被他害成这样了,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离开他呢?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带阿初一起走呢?」
水汽像一层屏障挡在我眼前,我却努力的想看清楚母亲会给出什么解释。
可终究她还是没有解释。
「你不要再问了!
」平时温柔的母亲突然吼出声。
我被她吼得顿时滞住。
又听到她在重复着那句话。
「都怪我,都怪我……」
我沉默良久,恳求着望着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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