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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往事（第2页）

6绮在6家族学里头历来是被阿谀奉承的一个，早想杀杀6承的傲气了，他于是冷嘲热讽道：“没兴趣还是不敢去？”

6承抱着书本，一双眼睛目如点漆，他淡淡地说：“蹴鞠是个什么高雅的运动，也配我感兴趣吗。”

“你！”

6绮正是少年意气的时候，果然瞬间被激怒，他道，“当今圣上喜好蹴鞠，就连京城里的国子监也时常举办蹴鞠比赛。”

“你居然敢说不入流。”

6绮一手指着他鼻子斥道。

6承只轻轻一下便拂开了他的手，不甚在意地随口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圣上喜欢，所以国子监里人人吹捧，这难道是件很光荣的事情？”

“你也好意思拿来说。”

6承面不改色道，“听说现任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海，便是因为蹴鞠踢得好，所以深得圣人器重。”

“你对蹴鞠如此热衷，是也想学王海一样当个阉党？”

蹴鞠时兴已久，在文人墨客中，本可以称作高雅的艺术。

但因为今上即位后，宦官专权，王海又在民间大肆敛财、胡作非为，偏偏他就是因蹴鞠踢得好晋身，加之王海讨好今上很有一套。

所以时人提起王海，便常常会提到蹴鞠，导致蹴鞠逐渐地在士人中不再流行了。

6绮没有6承那么尖利的口舌，连连道了几个“你”

字，却说不出一句厉害的反驳的话来。

6承便觉无趣，带着松柏转身离开。

6绮被当中下了面子，又气又恼地砸了学堂里的好几张桌子，然后他不出意外地被学堂里的夫子抓住，被留在了后院里罚站。

罚站时，6绮越想越气。

他是家中的幺儿，母亲生下他时已然是三十八岁高龄，他亦可算是父母的老来子，自幼受尽宠爱。

怎么能够容忍6承这臭小子欺压到自己头上来？

6承一来家世不如他显赫，二来，按照6家族谱上的辈分讲，6承只算是他子侄。

被一个小辈堵到无话可说，还被夫子留下在学堂里罚站，这皆是6绮不能忍受之事，而这一切根源全部起源于不知天高地厚的6承！

书童砚台见他怒冲冠的模样，便讨好地上去劝说道：“公子别气了，咱们明日再找由头收拾他就好了，别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呀。”

6绮冷哼道：“收拾他？你说得容易。”

“夫子们都喜欢他，五叔公也夸他将来能有出息。

我要跟他打起来，可说不准吃亏得是谁。”

——这即是6绮不喜欢6承的第三个地方。

6承长得好，书读得好，甫一出现便能引人注目，他甚至无需说话，仅站在那里就有鹤立鸡群、茕茕孑立的感觉。

大人们都喜欢、也都心疼这样的小孩儿，所以6承硬生生地把6绮的关注度挤走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