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小棉棉的植物属性在起作用。”
夜昙的凉糕也端了过来,切一小块给繁丝,也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吃饱饭再吃哦。”
“小棉棉的生长需要一直吸收小丝丝的情绪做能量的话,那小丝丝以后恐怕就一直是面瘫脸咯。”
紫不为打趣着,满满一花盏的冷饮也上了桌。
放下冷饮后,他特意去摸了摸繁丝脑袋,这才找位置坐下。
夜昙给大家分凉糕,蓝蔚给大家分烤肉。
丰盛的饭食间爱意涌动。
容止不由自主想起自己一家人吃饭时的场景。
好吃的菜永远摆在弟弟面前;老爹永远在训斥三个女儿;老妈永远在伺候老爹和弟弟吃饭;爷爷奶奶永远在为自家儿子帮腔;容止永远是挨批挨得最多的那一个,即使她一声不吭,尽最大努力降低存在感。
尤其最近,她想要参加中考,可家里没有一个人支持。
大姐是低着头,温吞的不吭声;二姐是刻薄不屑地翻白眼;老爹会骂她死犟的样子很讨人嫌,不像老容家的种;老妈会夺走她的碗筷,用不忿的沉默控诉她对和谐气氛的破坏;奶奶会阴阳怪气她有主见,连名字都从容止女改为容止了,喊她止女还不答应;爷爷会附和奶奶的话,说搞不好哪天连姓都会换了;弟弟最是兴高采烈,大姐定亲拿到的彩礼,和二姐做小生意赚的利润,就能让家里换上新房子住,要是容止再说门亲、找份工,家里的生活肯定能再上一层楼。
于是老爹就会吼容止,书都不读了,考什么考,浪费时间。
容止就会沉默地起身离开饭桌。
从前想起这些,每重温一遍,就会身临其境再难受一遍。
又挡不住不去想。
难受一层一层叠加,就成了执念,总想追问个为什么。
现在呢,没有情绪可供层层上色了,各种滤镜就都散了,执念也没了,什么为什么也不重要了,只剩下场景本身。
定格在容止起身,打算离开饭桌的那一刻。
容止旁观着这场景,心如止水,打算客观分析一下场景中容止的处境,寻找能顺利参加中考的脱困方法。
嘶嘶——嗤啦——
“数据分析,这个我在行。”
智不通特别大方地在容止脑海中出声,“来,脑子借你使使。”
容止感觉自己的脑袋突然变方了。
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
圆的。
但感觉上就是方的。
连思维都跟着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