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良敬忽然激动起来,他的脸庞变得扭曲,眼底射出的光阴鸷而疯狂,“我根本没想杀她的,我都已经向她承诺了,待我高中,等我取了沈凝然,我一定会纳她进门的,可她非要闹,非要闹,她一个小小的庶女,我能答应娶她已经是她高攀了,她偏却不知足,还说要去找沈小姐戳穿我。”
“我没想杀她的,我紧紧抱住了她,我拼命的哀求她,可她一直在挣扎,我怕动静太大,只好用先将她敲晕,可谁知道她直接就死了,我没想杀她的,我真的没有想杀她的。”
何良敬目眦尽裂,越激动。
林清羽只觉得一阵恶寒,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她见多了,这般让人恶心虚伪的人倒是头一次见。
“来人,将犯人押下去,听候落。”
齐慕道。
进来两名捕快,将还瘫坐在地上的何良敬拖了下去,或许是知道自己已经完了,他面如死灰,倒也没有反抗。
“大人,案子既然已经结了,在下是否可以告辞了。”
段常远面上带着浅浅的微笑,一如往常,似乎半点不受好友杀人入狱的影响。
林清羽视线落在他身上,凝眉若有所思。
“且慢,案件还有几个疑点未解,需得劳烦段公子再稍等片刻”
齐慕看着他,语气虽温和却不容置喙。
段常远嘴角的笑意淡下去,面色变得严肃,眼底透着让人难以琢磨的神色,片刻后,他重新笑起来,“既如此,那我便再等上一等。”
林清羽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变化。
何良敬虽然承认了人是他杀的,可他显然不知道信件的内容,那枚玉佩想必也不是他放的,那么会是谁呢,为什么要诬陷萧晗?
思虑片刻后,她抬起头来看向上座的齐慕:“大人,凶手虽已认罪,可我觉得那封信件实在蹊跷,我与景晗哥哥自幼相熟,对他的字迹也算是熟悉,不知可否让我看一眼那封信,看看是否当真是景晗哥哥的亲笔书信。”
“这……”
齐慕看了眼萧晗,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遂点头应道,“自然是可以。”
见他答应,段常远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他面上维持着镇定,略有些讽刺的开口:“这封信毕竟也是证物,大人此举怕是不妥吧。”
齐慕温和一笑:“无妨,本官亲自在此看着,倒也不怕信件被毁。”
“不是,万一……”
段常远还要再说,齐慕却是已经将让人将信件递了过来。
段常远眯起双眼,眼神不善的看向林清羽。
无视他眼缝里露出的凶光,林清羽坦然的将信接过来,一字一句的慢慢读了起来,越看表情就越是微妙。
“吾爱薇薇,素日不见,思卿欲狂,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今夜亥时,卿卿可愿与吾相会?”
看完了信,林清羽将信还回去,嫌弃的搓了搓自己双臂上的鸡皮疙瘩。
行了,不用辨认字迹了,这么恶心的信,若是真是萧晗写的,那才是真的见鬼了。
萧晗见她这么大反应,噗呲一笑,“怎么样,可看出来是不是我的字迹了?”
林清羽斜眼瞪他:明知故问。
虽然被这封信恶心到了,但问题还是要回答的,她看向齐慕:“大人,我可以确定这封信不是景晗哥哥写的。”
“呵,你说不是就不是啊,谁不知道你与慕容景晗交情匪浅,你的话,能信么?”
段常远鄙夷道。
林清羽懒得再给他目光,偏过头淡定的饮了一口清茶,彻底将他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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