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自己屋,大伯娘就心疼的脸都皱到了一起,两斤啊,他们大房要出两斤粮食啊!
她觉得自己都快难以呼吸了。
霍大伯瞧她那样就来气,低声呵骂道:“叫你没事撺掇娘去欺负秀秀,还不赶紧去拿粮食出来!
爹都话了,你还想不听?”
大伯娘此刻已经不在乎自家男人怎么骂自己了,她只心疼粮食,心疼的直抹眼泪,坐在床上不肯去拿。
“文才,你去拿!”
霍大伯压根懒得理她,直接吩咐自家儿子霍文才,霍文才是霍家的长子长孙,从小念书,现在二十岁已经是个童生了。
因为他,霍大伯娘在霍家一直很得婆婆的喜爱,在村里也是比旁人多几分脸面的。
霍大伯娘气的呜咽的直捶床,她后悔啊,早知道霍秀秀那丫头突然疯,她才不会猪油蒙了心的去占那点便宜,不对,她本来也不是想占便宜,就是不情愿帮霍老二养孩子,想拿点东西抵一下,收回点本来着,没想到到头来挨了骂不说,还倒亏出去两斤粮食,她这晚上睡着了都得坐起来问一句:究竟是为什么啊!
把人赶出去又重新获得清静的霍秀秀没兴趣知道他们是什么反应,把霍小计放到床上,眉心就像被用力挤到一起似的,严肃的看着闭眼躺着的小幼崽,眸子里还带点疑惑,有呼吸,为什么会晕倒?没烧,说明身体素质还不错,所以为什么会烧?
她自己吃饱了就完全没想过霍小计可能是因为太饿了,加上昨天的刺激,今天气急之下就倒了。
她倒是有心请个医生,哦不,郎中来看看,可她没有钱,就算那郎中不开药,不把脉,光是出诊费她就付不起。
就这边五里八乡的乡下土郎中,出诊费也得十文钱,而她,一文都没有。
正在霍秀秀守着小幼崽心里盘算着明天进山里头搞点野味吃的时候,院子的大门又被敲响了,沉默了许久,可那动静不依不饶,她只好挟着一身米田共的味道又去了,这也是她不情愿跟人多接触的原因,实在不想让人闻到她到底有多臭。
来人不是霍家人,反而是村里一个年纪比她那死鬼老爹还大一点的,具体叫什么原主也不知道,一般看到了就喊一声洪大叔。
她脑子里刚闪过一丝疑惑,这人来找她做什么?就见那人连退好几步,霍秀秀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确实味儿有点大。
可下一秒,那人就猛地跪在地上对着她家磕了三个响头。
霍秀秀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着白麻衣,额头上还系着一根白麻带子,她这才想起原主的记忆中,是有过几回这样的情况,但是每次都是她娘去开的门,她只能学着她娘赶紧上前两步,略微有些无措的把人虚虚一扶,侧过身道:“洪大叔节哀。”
其实就是当地的一种风俗,家中长辈去逝后要由孝子贤孙挨家挨户的磕头通知,第三日,逝者家中会摆上白事席面,让村里人去吃,同时也是跟逝者告别。
目送走了一脸麻木的洪大叔,霍秀秀犯了难,要是有爹妈在,吃席那就是吃一顿大餐的好事,可她家没有爹妈,她们家就两个,她自然而然就是这个家的当家人。
问题的关键是她没有钱!
可是不去不行,这事就跟当地另一个风俗结婚一样,甭管你想不想去,愿不愿意随礼,只要对方喊了你,你就得去,人不到那份礼也得到。
方浩只想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可是在这个看脸的时代,这显然是一个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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