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循循善诱道。
“沈少傅说过,非一石可垒房瓦,而动房瓦,一锹足矣。”
金簪放远目光,轻声道,“既然一锹能动,必是屋瓦年久失修。
这乱起于民间,却是因京中出了问题,才累及天下。”
“是啊。
今日,臣布置的课业便是殿下想办法去五官寮所的司寇寮走走。
听说大宰辅送了几名乱党奸细回京,想必他们的口中应有不少新鲜事。”
凌飞说完,等太女颔后拱手离去。
杜鹃瞧着出神的太女,突然道:“殿下,凌少保没有拿走这木鸟。”
金簪扬眉瞧着她手中的木鸟,轻声道:“放在楼上的多宝架上吧。”
母后来时若瞧见它,必又生事端。
金簪见杜鹃颔而去,又道:“等等,拿来给孤。
孤要去官禄道。”
“这……”
南叶上前道,“殿下,您甚少离开卜耀阁范围,若是前往六卿五官寮所必经之路的官禄道,恐……”
“凌少保既布置这样的课业,必是孤能完成的事。
无妨。”
金簪起身后接过杜鹃手里的木鸟,缓步出了天机宫地界。
路过的宫侍、官僚诧异地看向金簪的随行队伍,纷纷向她行礼,避让一旁。
金簪兀自玩着木鸟,送它飞一段,就追一路,直入官禄道。
此地乃是外廷办政场所,若是太女有职,也得来此处上工。
只可惜,如今的太女无权无势,来此处还会被太宰风子鸾的党羽忌惮。
缓步而行的金簪也有迟疑,这样做会不会打草惊蛇呢?
然而,她看着手中的木鸟,轻出口气后稳稳地将它投了出去。
“哎呀,飞进去了。”
杜鹃惊呼道,“殿下,奴婢为你去寻吧。”
“不必了,孤的东西孤自己寻。”
金簪说完,摆手令宫婢都待在五官寮外,带着南叶进入寮所。
五官寮所汇集管理军政的司马、百工兵器所的司空、掌土赋户籍的司徒、掌刑司寇,以及春官宗伯,管理礼祭事宜。
此地乃是六卿太宰之下最大的权利执行机构,而且这里面大都听命于太宰风子鸾。
羊入虎穴,可能全须而退?
“你是谁,女子岂可入五官寮所?”
院内官员见两名稚女,当即呵斥。
虽说他已瞧见这大孔雀袍,却硬是当不知道。
“住口,这是太女殿下。”
南叶铿锵道,一双美眸孕火,像在说:你瞎啊,真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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