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一声响起,眼前的产房大门缓缓地向内敞开,露出黑洞洞的一条通道。
下一秒,一个熟悉的机械声在耳边响起“隐藏支线开启完成!”
几乎在话音落下的瞬间,眼前的场景骤然发生变化。
从磁卡接触的地方开始,一点棕红色的血迹开始蔓延开来,地面上,墙壁上,到处都是斑斑驳驳,深深浅浅的血迹,有拖拽般的痕迹,也有喷溅式的血迹,有的已经陈旧,只剩下棕褐色的干涸血痕,也有的仍然十分崭新,像是刚刚被溅上去的一样,还在顺着墙壁缓缓下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空空荡荡的分娩室内已经聚满了“人”
。
说是人,其实并不准确。
无论是身穿普通衣服,等候在产房外的家属,还是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全部都顶着一张空白的,没有五官的脸。
正在这时,一个护士向着温简言走来,那张没有五官的脸直直地对着他,用再平常不过的声音说道
“林医生,您还在等什么呢?手术马上就要开始了。”
林医生?
温简言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这场荒诞剧中扮演的角色恐怕就是“林青”
本人。
他面不改色地点点头“好的,我这就进去。”
温简言转过身,发现面前的产房大门早已向着自己敞开,清洁区内灯光大亮。
所有参加手术的医生都要在这里更换手术服,进行清洁和消毒,然后才能进入最后的手术区域,对药品和医疗器械的准备也全部都在这里进行。
但是,这里的清洁区却远算不上清洁。
墙壁上的鲜血痕迹更深更重,地面黏黏糊糊,像是遍布着某种血红色的组织,踩上去之后会发出滋滋的古怪声响。
再往里就是手术区域,隔着布满血迹的模糊玻璃,温简言隐约能够看到里面移动着的人影——似乎正是那场等待自己进行的接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仿佛能够将耳膜撕裂的恐怖惨叫从手术室深传来,一切都令人毛骨悚然。
温简言维持着冷静的表情,在那个无脸护士的引导下,更换了全套的手术服,戴上蓝色的一次性手套,迈步走进手术区域。
产房的大门向着他敞开。
里面的面积是他没有想到的大,但是,只有一束顶灯照亮了产房正中央的唯一一张产床,周围的其他所有地方全部都被笼罩在视线无法穿透的黑暗之中。
产床边上围着同样全副穿戴的护士和医生。
隔着口罩,能够看到他们没有五官的空白面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喊叫声已经停止了,只剩下沉闷的唔唔声。
“林医生,您终于来了。”
其中一个医生开口道“我们就等你了。”
说完,他为温简言让开通道,然后从手术托盘上取出一把寒光闪闪的手术刀递给了他“请您主刀。”
温简言接过手术刀,然后扭头向着手术台看去。
下一秒,他的呼吸微微一窒。
只见一个女人被死死绑在产床上,两只胳膊被固定在头顶,手腕已经被磨的血肉模糊,深可见骨,浑身上下大汗淋漓,黑发被黏在脖颈上,肚皮挺的极高,像是一只即将被涨破的气球,薄到近乎透明的皮肤下能够看到蜿蜒的青红色血管。
两只脚同样被大大打开固定。
猩红的鲜血滴滴答答地从手术服下流淌而出,在地上已经聚集成一滩小小的血泊。
肚皮上,有什么诡异的形状凸显了出来,像是什么东西正在皮肤下挣扎着,用力地试图挣脱出来。
虽然她的面容因疼痛和恐惧而扭曲,但温简言仍然能够认出……
这是属于林青的脸。
她的嘴唇被用针线死死缝住,下半张脸被鲜血染红,眼珠大睁,死死地盯着温简言,被缝死的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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