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西院,一间客房内。
“那晚的黑衣人,他的身法和倾月竟有八九分相似,他们定是师出同门。
那这黑衣人和阳州又有什么关联呢?他身上是否也中有蛊毒呢?”
余清玦坐在书案边,暗自沉吟。
一缕强劲的秋风吹进窗户,他连忙放下手中的书本,掩上了窗户。
室内光线一下子暗了许多。
余清玦遂从抽屉里拿出蜡烛,点燃之后打算继续看书。
帝都的深秋已经很冷了,再过些日子就该下初雪了。
可余清玦行军生涯十余年,又是自幼习武之人,他平素不喜烤火,认为那会降低身体的敏锐感。
“冬日将至,对于富贵人家,不过是期待着冬雪和大小年;但对于平民甚至难民而言,又有几家是欢欣的呢?”
余清玦听着呼啸的秋风,小声喃喃。
忽然眼前浮现出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他和母亲相依为命。
母子俩为了生计,在冬日的料峭寒风中仍然坚持摆摊卖字画。
可冬天实在太冷了,小男孩的手脚都冻得通红。
可他从没有说过一句冷,因为他再冷母亲也用铜板换了一双破旧的布鞋给他穿。
而他母亲,却只有一双草编的鞋。
他都不知道母亲是如何能忍受穿着那样一双草鞋,踩在三尺厚的雪地里一站就是一整天的。
有一次,一个富贵人家的马车夫拉着装满炭的马车经过。
那炭装的实在太满了,路上一颠簸,顿时滚落下好几大块。
路边的乞儿一个个满眼放光,眼见马车走远了,立马蜂拥而上去抢雪地中的煤炭。
这个小男孩手脚迅,抢回了两大块,想着今夜母亲定能暖暖和和地睡个好觉。
可没成想,他回到和母亲住的小破屋,刚燃起一块炭,还没等它烧红,母亲进来就撞见了。
“这炭哪里来的?”
母亲似乎并不高兴。
“路上捡的反正人家不要了,我想拿回来给你暖暖身子”
小男孩只好老实交代。
“明天还给人家。”
母亲的语气不容置疑,她蹲下来爱怜地摸着男孩的头,语重心长道,“修儿,母亲从小就和你说过,‘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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