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扭转风评的钱陂嗣托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他最近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好端端坐在办公室里,余光却总瞄到有黑影在窗户边飘过。
好在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他有应对的方法。
“进来一下。”
钱陂嗣电话通知秘书进办公室,“去联系一下张天师,就说我老毛病又犯了。”
自从几年前公司一个练习生跳楼之后,钱陂嗣就经常做噩梦。
当时被折磨得夜不能寐的他,立即派人去各大名山寻访道士帮自己的驱邪,这位张天师就是他的安神剂。
秘书点点头,退出去半响又立马敲门回来。
“钱总,张天师昨天刚去国外进行交流活动,居士说他老人家估计要半年后才回来。”
“半年?!”
钱陂嗣叫喊,“一天我都忍受不了了!”
他两腿焦躁地在窗边踱来踱去,“不行,这样下去不行,那你告诉他让他多写几张符给我,能顶一会儿是一会儿。”
“张天师早就是说过,现在符纸的作用对您的情况来说已经是微乎其微,还是……”
“所以我让你多要几张!”
钱陂嗣两手比划,“把我这办公室都贴满,哦!
还有家里,全部贴满!
快去,我今天就要拿到。”
“……好。”
法师那边当然是不建议钱陂嗣这么做,但拗不过他的牛劲,只好吩咐徒弟帮忙准备。
当晚,他拉着一整箱护身符回了家,将它们贴满整个卧室。
墙上、床头、天花板,一处不落。
知道一到夜里子时阴气就会变重,钱陂嗣早早洗漱好便睡下。
他好久没有睡过好觉了,这一闭眼就直接睡死过去。
梦里,他的身体在一片黑暗中下坠。
这似乎是个深不见底的暗坑,强烈的失重感过后身体迎来的是难以忍受的剧烈疼痛。
他刚要伸手去摸自己的似断了一般的老腰,脚底袭来一阵阴风袭来,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握住脚踝,拖拽着将他扯出去。
那瞬间钱陂嗣浑身起满鸡皮疙瘩,他屏住呼吸壮着胆子往下看,抓在自己脚上的赫然是一只苍白的鬼手。
看手掌的大小和纤细的骨架,很显然是属于未成年的小孩。
“叔叔……叔叔……”
前方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
拖拽声、摩擦声、孩童尖锐刺耳的笑混杂在一起,为本就六神无主的钱陂嗣心头增添一份恐惧。
突然!
他察觉到有什么物体在地板上快速爬行,猛一抬头,记忆中熟悉的稚嫩脸庞已经抵达身前。
男孩大而空洞的双眼几乎是贴在他的面前,张大的嘴巴不住冒着鲜血,他却毫无察觉似的,露出诡异的微笑,嘴角一路咧到耳根。
“叔叔你来啦……下来陪我玩啊……你不是最喜欢和我们玩了吗?”
募地他
嗓音低沉下来,变得沙哑又刺耳,如同沙粒咀嚼在喉,“为什么害死我!
为什么——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