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还未定,裴南枝冰凉的指尖捏住他的手掌,“北忱哥,你去里面躺着?,我去给你准备蜂蜜水,保证不会?苦。”
裴南枝站起身,纤细手臂用力拽着?他,却毫无用处。
顾北忱巍然如山峦坐在沙发,大长?腿敞开着?,悄无声息将她包裹在中?间。
他线条硬朗的手腕轻轻一动,裴南枝被拽着?跌落他怀中?。
裴南枝下意识地伸手撑住,单薄手掌贴在他的雪白衬衫,明?显感觉到胸肌硬朗的弧度,浓密睫毛微颤了下,明?亮眼眸深处有暧昧的涟漪荡漾。
她抿住红唇,“北忱哥,你动一动。”
随即,温热的气息贴过?来,是?顾北忱侧过?脸,洇润嘴唇抵在她耳廓,“想我怎么动?”
不知是?距离太近的缘故,还是?他生?病了声音比平日里低哑,裴南枝莫名从这句话里听出了某种挑逗的意味,眼尾渐渐染起红晕,是?羞的,但却倔强地不肯落了下风。
她手掌压在他肩膀,快速起身,膝盖不小?心?碰上他的腿,蹭得?他身上的黑色长?袍落下一角,隐约露出白皙的肌肤,还有往上逐渐危险的地方。
裴南枝镇定着?神色,双手拽着?他的手掌,再次说道:“你起来,到卧室睡觉。”
顾北忱仰起头,对上她的眼睛。
她白皙的脸庞微微泛红,像极了熟透的水蜜桃,让他很想扑过?去咬一口?。
静默三秒钟,顾北忱忍下所有欲望,难得?听话站起身,随她拽着?往卧室走去。
裴南枝将他安顿好,转身去了餐厅,很快冲好一杯蜂蜜柚子茶,顺手拿起她备用的感冒药,回了卧室。
顾扉寻曾跟裴南枝提及过?,因为小?时候被绑架时,顾北忱被关在狭小?黑暗无光的船底,那一天一夜绑匪几乎没有给他吃过?熟食,都是?随便弄了生?鱼给他吃,不只是?腥臭,还带着?未清理干净的五脏六腑那种浓重苦味。
后来顾北忱留下了很深的后遗症。
怕黑,幽闭恐惧症,畏苦,无法闻到鱼味。
当时,裴南枝没有任何概念,只以为这些规避掉就好了。
也是?结婚后,裴南枝才?发现,其?实这些问题很严重。
因为怕黑,晚上无法关灯睡觉,夜晚降临后,房间里的每个角落都需要有灯光照耀。
轻微幽闭恐惧症,不至于不敢坐电梯或者进入封闭的车厢,但这些时候,他的情?绪往往不太平静,即便再冰冷冷酷的表面也无法压制。
畏苦,就会?像现在一样,连药都不想吃。
甚至于,他的人生?里再也没有鱼这种生?物。
餐桌上不能出现任何鱼类,连海鲜也最好不要上,因为他受不了腥味,房间里任何地方都不能有鱼缸,不能出现鱼的身影。
临城人人都怕他惧他,说他是?高高在上的冷面佛,却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也会?有脆弱的时候。
走进卧室,她撩起眼睑,望向半靠在床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