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哄女人她倒是从二哥哥那里习得些皮毛,或许可以拿来用上用哄男人。
她眨了眨眼,搂着月桓脖子的那条胳膊猝然发力,重重将对方头颅按下来,预想中是按进胸膛里好生软语安慰,孰料手劲儿过猛导致方向出现偏差,砸上下巴颏,疼得她眼泪汪汪,嘶了口凉气。
月桓捂着磕红的额头,皱了眉,注意到她红彤彤的下巴颏,未及启齿询问,怀中人儿扯了扯他的袖子,撒了个小娇:“我的小乖乖,别生气了。
你一皱眉,我的心尖子像是……像是叫蜂蛰了,你一掉泪,我的心尖子像是巨石压制,无力喘息。”
“撒娇,对我不管用,另外你的心尖子历过了巨石,合该碎成一滩渣沫罢。”
无奈对方不解风情,芳漪啼笑皆非,闷闷抱着头,“哎呀呀!
我的头好晕啊!”
“真拿你没办法。”
月桓紧绷的唇角小幅度挑高,“下不为例!”
就知道这招管用,芳漪笑靥如花。
本打算在前厅稍事休息,结果等她再次睁眼,却发现自个儿不知何时回到了怡芫阁,定是月桓趁她熟睡抱回阁中。
她撑起身子,挽了榻边的幔帐,透过窗牗觑见外面黑黢黢的天色,忙穿鞋下榻披起外衫,唤舜华和舜英进内室掌灯。
二人携另五名使女款款入内掌了灯,便将刚醒的主子往里间浴室带,沐浴期间不管对方问何事,每个人都只堆满笑容答非所问,搞得人莫名其妙。
出浴后,着素白寝衣的芳漪坐到镜前,瞧着镜中舜华孜孜不倦翻找衣柜和箱笼的背影,再沉默看向旁侧一个劲儿拿各式衣裙、首饰朝自己身上比量的舜英,掩口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地拄着腮帮,任使女捧来细软棉布绞干湿发。
绞发使女缓慢揉擦拧捋,把掌上乌亮秀发几近绞干,视线掠过镜中少女素净无暇的脸蛋,水汽氤氲的美眸,心神不由一阵恍惚。
二娘子似乎比从前更要美上几分,不单单是姿容还有周身气度,就像茶楼说书先生口中的……姑射神人,是个极漂亮的女神仙。
使女们趁主子迷迷瞪瞪好一阵儿鼓捣,青丝绾作灵蛇髻,簪以钗环,面颊略搽薄粉,香腮涂抹淡淡海棠色胭脂,螺子黛蘸了水细画柳眉,额间贴以花钿。
最后换上一件绀蓝牡丹纹对襟裙裳,外罩烟霞色广袖薄衫,臂弯里又搭了条烟粉洒金帔帛。
芳漪踅身追问她们,因何把自己打扮得如此隆重。
舜华与舜英双双对视,面颊笑容加深,“如今郎主、夫人和老夫人平安苏醒,阖府上下自是要大肆庆祝番呀!”
也对!
经历了磨难重重,自当要庆祝庆祝驱除下霉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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