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月:……
她扒开戳她脸的手:“别转移话题,我再问你话呢!”
裴长渊收回手,又转移了视线,左右又是新的招数要来这里拿走他们想要的,救他?不过是一个幌子。
于是他没有回答。
云挽月见人油盐不进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以前怎么不知道裴长渊这么讨人厌?说话不理,还这么冷淡。
她坐了回去,将四肢都蜷缩起来,希望能获得一些温度,始终无果,因为冷的是裴长渊,不是她。
想了一会又觉得很委屈,加上上辈子她都没有这么饿过,真的太过分了,这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
裴长渊见人久久不说话,看过去才发现原本白白软软的人红了眼眶,不知为何他心底一慌,总觉得这人应该是笑着的,就是生气,也应该是很鲜活的,就像刚才一样,而不是像现在,不说话,还哭。
他顺从本能的反应起身走过去坐在人的身边,将姑娘眼角沁出的眼泪擦掉,却不曾想,刚一擦掉又流出来更多,他更慌了,加上另一只手去擦,直到两只手都接满了眼泪,都擦不干净。
他只好开口:“你要怎样才不哭。”
云挽月吸了吸鼻子:“我想你吃的饱,穿得暖,还想你告诉我这里是哪里,你为什么不记得我了,你说的有人过来拿走什么是什么意思。”
裴长渊:……要求好多,问题也好多,好麻烦。
他沉默了一瞬,眼看着这人的眼泪又要哗哗地出来,只好再次开口:“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很多事我没有记忆,因此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时常有些人过来,他们或假意示好,或态度强硬。
“最终拿走了我的血肉,我的皮,我的角,再有的,不记得了。”
云挽月听得一愣一愣:“他们拿走了这么多,你为什么不反抗?”
裴长渊对上云挽月格外清澈的桃花眼:“我在这里,好像不能反抗。”
云挽月这才注意到裴长渊身后有一道巨大的锁链洞穿了他的肩胛骨,不知道多久,像是已经跟血肉长在了一起,甚至到她不觉得疼的程度。
云挽月伸手去碰那锁链,却被裴长渊捏住手腕阻止:“别碰,会疼。”
这是完全下意识的行为。
这一幕何其熟悉。
就是这人,不认得她了。
云挽月胡乱把脸上的泪水擦掉,一把把另一手按在锁链上:“怎么了,现在疼的人又不是我,我现在超级冷,超级饿,还超级困,脾气真的会很差!”
裴长渊见人不再哭了,淡淡地收回手,视线又流转到一边,没有因为手上的疼痛有一点神色变化。
云挽月见人没有反应,只好把手收回,她把自己的脸支到裴长渊面前:“裴长渊,我刚才还说,我要你吃得饱,穿得暖。”
裴长渊看着还盛着水汽的眼眸,只好回应:“这里什么都没有。”
云挽月猛地站起来:“你说什么?这里什么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