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御挥了挥衣袖，身上自然的金光神力化为金色的粉末消散在空中，瞬间令那股压抑又恶心的味道淡了不少。
“难过？”
他揉了揉百里婴的，轻声询问。
百里婴抬起头来，目光中流露着些许茫然，他虽然知道自己真身九婴，且是这世界上的妖兽之主，可他短暂的成长过程中还未见过其他妖兽，第一次见便是族类中不同妖兽的残肢……
他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内心的感受，也许是难过，也许是愤怒，也许是害怕，但又好像什么都不是，那些情绪是他无法控制的，来自血脉的。
自始至终，他的目光无法只停留在那些悲惨的残肢上，他的心里，眼里，只有他的大人，就算是妖兽之主又怎么样呢？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份连累大人，他害怕与大人相伴的时光不再……
什么妖兽，什么妖兽之主，什么王上，逐渊，什么神明……他统统都不想理会。
“来。”
祁御感受到百里婴身上不能自已的悲伤，却并未从他面上看出相符的情绪，已经大概猜到应是他作为妖兽之主本能的悲悯，转身朝书塔走去，示意百里婴跟随自己一同前去。
书塔不远，百里婴慢了一步，习惯性地伸手想要牵住大人的手，却堪堪碰到扬起的衣袖，就只能看着祁御的背影。
他微微怔，突然有些害怕看到大人离他而去。
一想到那种可能，百里婴就觉得心中空的可怕，他连忙快走两步牢牢握住祁御的手。
祁御习惯了百里婴的依赖，偏头微微一笑。
他本就容貌俊秀，银色长的柔和了他原本的冷淡，而祭司大人的宽袍又让他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他一笑，仿佛天地山河在他面前都略逊一分颜色。
百里婴看得移不开眼，面上染上淡淡的红晕，哪怕祁御很快看向前方，他的眼睛却还在盯着他的侧脸。
大人，我会永远留在你身边，就算有一天你不见了，哪怕所有人遗忘了你不认识你，我也会一直寻找，直到再次与你相见。
他心中默默想着，空落落的心渐渐恢复安定。
祁御不知道百里婴的这些内心感受和变化，他带着百里婴走进书塔，准确地停留在一个位置，拿出其中一本书翻开。
书上画着一些常人看起来十分奇怪生涩的符文。
但祁御在这个梦中异世界对书塔里的所有书以及上面的内容都十分熟悉。
百里婴就着他的手看过来，“送灵咒？”
“对。”
祁御问：“记下了么？”
“记下了。”
百里婴过目不忘，书塔里的书他已经全都看过，记住一个咒文是小事一桩。
祁御点了点头，将他重新带回到尸山处。
“百里婴，你试着使用送灵咒为这些妖兽度看看。”
祁御先是握着百里婴的手在空中走了一遍符，之后便放开他的手让他自己去做了。
淡淡的金光随着无形的纹路形成符文图样，而后渐渐化为金光覆盖在那些尸块上，原本血腥脏污的尸块化为无色的水迹向下流入土壤，滋养了杂草。
那是送灵咒度净化的效果，百里婴看着那尸块化为水滴润泽生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