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珠散落一地,七零八乱,如苏知微此刻的心情。
“你这人怎的不讲理啊!”
随从生气道。
“罢了,这串佛珠跟我太久了,该断了。”
说了这句,那人转身上了马车。
苏知微人已经恍惚,头重重的垂下,不再奢求。
“这位夫人,你非是生病,而是中毒了。”
随着话音落,马车已走远。
苏知微钝钝的抬起头,风雪愈加急了,“莲心,你可听到他说什么了?
“他说您中毒了。”
他隔着薄纱看了她一眼,便说她中毒了,可信吗?
可苏知微又想到,起初她病下是因为马贼围剿她家的时候,她和弟弟不小心落入冰冷的湖水中。
事后,她和弟弟都病了,但弟弟很快就好了,她却一直缠绵病榻。
之后她嫁给江墨砚,无论怎么调养,身子仍是一日不如一日,她只以为是那时留下病根。
若真是中毒了,似乎更合理一些。
“莲心,咱们去李大夫的医堂!”
来到李大夫那儿,苏知微直言不讳的将神医说她中毒的话说给李大夫了。
李大夫又仔细给苏知微诊了脉,最后无奈道:“在下才疏学浅,实在诊断不出来,可神医说你中毒了,大抵不会有差。
这毒必定是慢性毒,而且用量轻微,以至于像我这样寻常的大夫诊断不出来。
您这身子越来越差,应该是隔一段时间便让您服一次,毒素慢慢积累,最后中毒而亡。”
隔一段时间让她服用一次,掺在茶水里,饭菜里,对江家那三人来说太简单了。
因为以前,她从不对他们设防!
李大夫不知她中的什么毒,自然也不知如何解,只能给她出主意,让她再求那神医。
“我去哪儿能找到他?”
苏知微问。
李大夫一边捋胡子一边摇头,“似乎只能等义诊,可下一次义诊是什么时候,谁也说不准。”
从医堂出来,苏知微苦笑了一声,想要活命,于她来说太难了。
正要上马车的时候,对面绸缎庄传来吵闹声。
苏知微望过去,但见一高个子男人揣着什么跑了出来,一个穿青布长衣,管事打扮的中年男人追了出来。
“韩大爷,万万不可啊,您这个月从账上已经拿走三百两银子了,剩下这些是进货的钱,您要是拿走了,这个窟窿可怎么补啊!”
管事急得满头大汗。
“少废话!
等爷赢了钱,还给你就是!”
男人嚣张道。
“话不是这么说的,您赢了万事都好,万一输了……”
“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