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握住他的手,却见他身体微不可见颤了颤,又怯怯抬起眼帘望着我,脸颊泛起一抹红。
我抿着笑望着他羞红的脸,他如今虽不敢确定自己的心意,但只要他心里有我,我愿意等他想明白。
我牵起他的手,缓缓往楼下走。
这是我第一次牵他的手,我心潮澎湃,又小心翼翼。
舟儿神情紧张却没有挣开,柔顺乖巧地走在我身旁,只满脸通红说不出的羞赧。
我忍不住摩挲他的手背,缓步踏在台阶上,直至到了一层,我才不情不愿松开他的手。
李丛已经在桌上摆置好了菜,都是按照他的口味准备的。
他咽了咽口水,慢吞吞坐到椅子里。
我笑着坐到他对面,把筷子递给他,又亲自给他布菜。
舟儿吃着饭却频频看我,我被他看得不自在,说道:“有话就说。”
他小心问道:“你不生我气啦?”
我哑然失笑道:“我什么时候生你气了?”
他似是有些埋怨,嘀嘀咕咕道:“你上回说看见我心烦,再也不想见我了。”
“你记错了!”
何必要他提,我如今自己也后悔,当日心乱如麻,竟胡说八道,若非这傻小子寄信所托非人,我怕是还要白白浪费许多光阴才能知道他心意。
我见他还要再提,又骂道:“只知道自己吃,也不知道给我夹菜。”
他咕哝道:“都是我爱吃的,又没有你爱吃的菜。”
我心尖颤了颤,想起他在信里写我的那些点点滴滴,笑问道:“我爱吃什么?”
他看我一眼道:“可能爱吃鱼。”
我倏地笑开了,这小子真真是会讨我欢心,“我瞧你一点也不傻。”
他鼓了鼓腮道:“我本来就不傻。”
我又夹菜给他,哄着他道:“多吃点,明日你想吃什么,我再叫膳房给你做。”
他抬眼看我,迟疑问道:“你明日还来吗?”
我勾起笑道:“你想我来,我就来。”
舟儿蓦地面红起来,却不肯说话,看我几眼给我夹一筷子菜,然后便埋头吃饭。
可真是个闷葫芦,明明想我来,却半个字不肯说,连夹一筷子菜都要想半天,真是可爱。
待撤了膳食,李丛端了茶过来,又端来一匣子胡榛子,我那日在父皇议事厅吃了两颗,是前些日子西域国进贡来的,府里似是也有一盒,特意叫李丛换了普通的木头匣子。
舟儿探出脖子,偷偷看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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