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我们这些没教养的孩子爱撒野的地方,果然,在这里碰上了河衡,哪怕有求于他,见了面,我还是没忍住嘴贱,我嘲笑他,今天他要不要骑在他阿父肩膀上看神乐的雕像脸。
这里的人说着神乐是信仰,但都喜欢男娃,说不定河衡真的这么要求了,他的阿父真的会让他坐上双肩,看一看神像神乐。
今天河衡不太对劲,居然没有回怼我,反倒垂着脑袋,唉声叹气。
问了一通,我才知道缘由,原来上祭日推迟了一天。
昨日河衡找了许多一日花当成了上祭日的祭品,要送给神乐,那花极难摘,河衡摘了好久,也就那么小小的一筐,关键是,花落枝头,只留一日颜色。
我安慰他说,反正神乐本人也不会来,就算他送的是祭奠死人的花,神乐都不会知道。
这次嘴贱,如意收到了一个白眼。
但他还是没有还嘴,他说:“你说得对,这世间,神乐大人是否真的存在都是一个问题。”
没有人去证实过,没有人再真正的见过神乐。
“不,有一个人一定见过。”
河衡说。
谁?我问他,他说君主。
他不说,我差点都忘了祈愿之都还有这么一号人,这是祈愿之都所有人的君主。
据说他和神乐都居住在祈愿之都的顶端,还有传言,神乐是君主的妻子。
我们东扯西扯了会,后来说着又意见相左,他气愤的甩了甩袖子,就要走了,据说,是要为明天的上祭日去采一日花了。
我这才想起,我有事求他。
我拉住他的袖子,学我见过的女子样,作出一副娇滴滴的模样,很是扭捏的摇了两下腰,装作难为情的对他说:“我们成婚吧,你不是仰慕我很久了吗?”
他大惊失色,顾不得什么礼仪,罢了,他本就没有这东西,但他也不应该一把将我推到地上啊,我摔了个屁股蹲,还磕到了个尖石子,那感觉,真是跟大石头砸了脚趾一样,不,比那更甚。
可我还没来得及追究,河衡从地上搬起来一块大石头对着我,我看他两条瘦弱的胳膊在颤抖着,我叫他有话好说,他叫我滚,他说这辈子都不想看到我。
为什么,就因为我要和他成婚,还是我戳破他仰慕我这件事让他难为情了?
他问我我从哪看出他仰慕我了。
我说大家都这么说啊。
他搬着的石头要对我砸下来了,我连忙补救,说:“你以前对我那么好。”
而且最近这两天也挺好的,不就是因为喜欢我吗,况且我现在也需要一门亲事抽身。
好说歹说,石头没砸下来,但他怎么也不肯帮我,走时还黑着张脸,说要跟我断绝关系。
他说:“我们两总共才认识几年,我以前怎么可能对你好,我从来也没对你好啊,每当有人来找你事,我都是加入进去的,还有,你知不知道他们开我和你玩笑的时候,我觉得有多恶心?”
“多恶心?”
我问他。
“有虫从我后背爬到了后颈。”
我说那应该是酥麻的感觉啊,这就是情爱啊,他黑着张脸叫我滚,然后他自己滚了。
得了,好说歹说,唯一一个有点希望的男人还不肯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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