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无波无澜,但看这郎君,并不令人感到害怕,许是那枚令牌的缘故,使他这份沉静莫名增添了几分威严,看上去便不好惹了。
两三秒间,无人应答,为官差只能硬着头皮出头,再度拱手,嗫嚅道:“大人……”
还没说完,青年郎君摆摆手,打断他:“你可不要又是因为人家当街惹你不痛快,你便以权谋私。”
为官差直呼冤枉,“砰砰”
就磕了几个响头:“小人不敢。”
“那是如何?”
青年郎君问道。
为官差道:“您是上头的大人,最近京中城防司那头经圣上点头,定了新规矩,若无文书,私自出入京中,一律当外朝奸细处置,如何判刑,上头还未给我们指令,我们也是为了圣上与百姓安危着想……”
青年郎君接话:“宁肯错杀,不肯错放?”
“小人也是实属无奈,那规矩一出,平时不讲规矩的混账习惯了大咧咧进进出出……”
青年郎君打断他:“办理文书很难?”
为官差汗颜:“实属不易。”
青年郎君点头,自顾自走到包子铺前,坐上了板凳,见桌上有茶,给自己倒了一碗,轻抿了一口,才道:“都起来详说吧。”
“不碍事,小人跪着说便是。”
“啰嗦。”
为官差慌忙招呼众人一同起身,走到青年郎君面前,半弯着腰,恭恭敬敬道:“受理京中文书的户部史大人已经逝去五年,这五年里,待受理文书积压成山,无新官上任经手此事,如今上面下了新令,一纸上了印章的文书便是千金难求。
倒不是小人们自作主张,就如这重职五年无新官上任般,此事长久懈怠,而颁新令事出突然,但小人们也是听令行事,在出关处部署,核查文书,私自出入者多如牛毛,起初,小人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上头对此事很是上心不过三日,便有了彻查之通令,小人不敢不遵从,请大人降罚。”
喉间只有苦涩,细品,一些劣质茶叶罢了,青年郎君摇摇头:“你一心为国,何罪之有。”
为官差松了口气,又道:“敢问大人,从宫中来,是否带来了刑罚制度。”
“你的意思是,颁此令,却不在同期明示对应的刑罚制度,是圣上的不是了?”
为官差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扑通”
又跪在地上:“小人不敢。”
“暗鹰营有何不敢,既已经能替圣上操刀杀人,我又有何资格说你的不是。”
“小人惶恐。”
青年郎君站起身,道:“行了,来来回回就那几句话,还都是一个意思,此事翻篇不提,眼下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交于你们做。”
“请大人明示。”
“我来时,现了命案。”
为官差立马上前:“大人可有受伤,我们这有上好的金疮药。”
青年郎君嗤笑一声:“你留着给你自己吧,我且问你,命案就生了西边两里外的巷子,左邻右舍,无一幸免,下手者落刀干脆,是否为你们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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