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菜村昨日是何等的热闹,今天一大早,便是如何的死寂,鹰犬们从大街经过,家家户户们皆闭门不出。
三目嘴中嘀咕:“怕个屁啊!”
众鹰犬不敢吭声。
几人声势浩大,好好的街上被踏得满天灰,四耳突然道:
“我何时教过你们如此招摇过市?”
与其说是包围,不如说四耳是被鹰犬簇拥着前行。
她张张嘴,气氛沉了又沉。
倒不是鹰犬们敢直接甩脸子,而是,阁中,这两位阁主一向不对付,于是常常出现一个叫往东一个让往西走的。
四耳主张低调,鹰犬一出,都是如魅影在暗夜潜行。
副阁主三目贼是偏好高调,走到哪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带着鹰犬来杀人了。
如今,鹰犬阁阁主做事铁血手段,效率极高,而副阁主则是鹰犬阁的形象代表,此人心狠手辣,见之闻风丧胆。
不过,今日,三目被圣上拉去口头教育了几句。
民乃国之根本,失去民心的国家,便失去了立国之根本。
四耳双手负背,行走如闲云野鹤,丝毫没有被羁押的样子。
此刻放松地行走于天地间,不用再像往常一样紧绷,倒是惬意,小小的身躯终于有了符合她年纪的朝气。
她看似目视前方,余光却在三目身上,见三目便是那副紧绷的模样,身上散的气质与外表没有半分契合。
四耳不禁觉得好笑。
“圣上让副阁改变形象,副阁便是这样改变的吗?”
人手一把兵器,由三目领头,不像是要跟百姓打好关系,活像是去打仗的。
三目切声道:“这有何难?”
他环视大街两边的房屋商铺,见有一家窗户没合实,一稚子从中探出头来,一双眼珠子乌溜溜转着,对街上的一切充满了好奇。
稚子一个劲地伸长脖子,四耳便道:“我看他似乎对你挺崇拜的。”
三目仰头看天:“天经地义。”
说罢,就携着一堆鹰犬众大摇大摆走过去,还从怀中摸出了个糖丸。
“叫声哥哥,它归你了。”
三目道。
稚子声音甜糯,喊道:“哥哥哥哥——”
见稚子摊开手,三目又起了抓弄的心思,将手中糖丸丢下,稚子合起手,再展开时,手心却空空如也,抬头见三目一脸得逞的笑容,捏着糖丸一把丢进自己的嘴中,当着稚子的面用力咀嚼。
蔺雨潇汗颜:“此人竟如此恶趣味。”
望菱道:“人都有许多面嘛。”
两人话音落下,屋内传来石破天惊一声哭嚎。
只见稚子瞬间一把鼻涕一把泪,指着三目:“爹娘——这里有坏人——哇哇哇!”
三目笑容僵住,连忙捂住稚子的嘴,怒骂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我只是同你玩闹罢了,你怎么能告状呢!”
说罢,只觉得手中黏糊,沾上了稚子的鼻涕,他便又松开手,十分嫌恶的甩了甩。
这稚子的爹娘也是闻声而来,映入眼帘的,不过是张十几岁的少年脸庞。
夫妻两便一边打开窗一边说道说道自家娃娃:
“什么坏人呀,话口不能乱说,这不是你的玩伴吗?真是吓死爹娘了,还以为是鹰犬来杀人了。”
稚子睡前定是没少听爹娘讲鹰犬会吃人的事,听见这两个字,再结合三目戏弄他,更是将认定三目便是那吃人的鹰犬了,哭声更为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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