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鸢红了眼眶,一直将花锦送到了离开镇子的小路上。
花锦抬手拂去鱼鸢脸颊上的泪珠,好笑道:“哭什么?等?我给你带洛州的好酒。”
鱼鸢怔了怔,再回过神来,只看见花锦的背影融在?天边最后一丝残阳里,渐行渐远。
早春的雪已经融化了,花锦没有?急着?赶往洛州,她沿途又去了许多地方,等?河边的柳树抽出嫩芽,春意渐浓,她才?慢悠悠赴往洛州。
洛州离京城很远,却是个富庶之地,有?着?不输蓟州的繁华热闹,从穿着?到亭台楼阁,都?可以看出这?里的人格外喜爱明亮的颜色。
贾圆宝和魏玿云没骗她,这?里的确是顶好的地方。
花锦在?芙蓉阁喝了两日酒,听了洛州的许多八卦,这?些八卦里就包括近来在?洛州最出名的人——沈珩。
洛州有?两大商行,其中一家由?洛州白家掌权,可惜白家子嗣单薄,到了这?一代,竟没有?一个嫡出的承接家业。
白老板领养了几个乞儿悉心培养,沈珩就是其中之一,从众多乞儿里脱颖而出,得到了白老板的赏识。
承接家业时又发生了诸多意外,芙蓉阁的女娘对这?些事了解不多,草草提过几句。
“不过,沈老板脸上有?伤,一直戴着?面具,也不曾来过芙蓉阁。”
这?几个月,沈昭逐渐稳住了人心,已经将琐事处理妥当。
花锦听过一耳朵,也没有?去找他的意思?,又在?芙蓉阁歇了两日。
她没想到竟然遇上了上官青阳,徐州距此地不算远,上官青阳来这?儿经商,途径芙蓉阁,想来买一壶酒,撞上了扮男装的花锦。
二人坐在?房间里,相视无言。
上官青阳穿着?一身黑衣,鬓间生出了几绺白发,他沧桑了许多,眼下乌青也难遮掩。
他肩上戴了白布,这?是徐州丧葬的习俗,若是至亲亡故,要在?肩上缠白布。
上官青阳轻声?问:“要回去看一眼吗?”
花锦不做声?。
上官青阳:“外祖母熬过了这?个年,撒手人寰不久,姑母病重,没多久也”
花锦:“容我考虑一番。”
上官青阳应下,没有?再强求,给花锦说了他暂住的客栈,这?才?垂头丧气?地离开。
花锦一直坐在?窗边,洛州的花香芬芳馥郁,家家户户都?爱摆几株明媚的花。
她在?外漂泊惯了,京城的痛苦已经淡然了许多,许久没人叫她花锦,她也很久没再记起从前的亲眷。
她本就不打?算再见故人,方才?犹豫,不过是看表兄郁结于?心,没有?再开口?打?击他。
花锦怔着?,房门突然被推开了,她头也不回地打?趣:“表兄落下东西了?”
没人应答。
花锦狐疑地回头,只见沈昭立在?身后,他应该是才?从别处赶回洛州,听了属下的禀报,府都?没来得及回就赶了过来。
沈昭终于?喘上一口?气?,却不知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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