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在府里,哪里会让小郎遭这些罪?”
“我这模样,和旁人无关,就是初来邺康,有些水土不服罢了。”
宋辰安回道。
那管侍又道:“辰安小郎无需替那些下仆辩解,主子不适,就是下仆的不是。
依我看,小郎还是尽快回府为好,府里自有伺候周到又听话伶俐的仆人。”
“管侍好意,辰安明白。”
宋辰安应着,却并未回答回不回府的问题。
见状,那管侍又说了些关切之语,这才慢慢引出今日来此的目的,“这家宴呐,就是一家子聚在一起,闲话家常,增进感情。
小郎初到邺康,正需要这样的机会和本家人接触了解。
若是不去,那未免太过可惜。”
“况且,小郎也快到适婚的年龄了,便是为了寻一门好亲事,也得和本家打好关系不是?”
那语重心长的模样,倒像是真心为宋辰安考虑似的。
宋辰安听了,并未立即回话,只垂着头,似在思索。
倒是一旁的刘茹和林叔被说动了,深觉对方说得在理,恨不得代替宋辰安答应下来。
她们巴巴地望着宋辰安,只盼着宋辰安能点头答应。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宋辰安开口了,“我这模样,若是去了,岂不是失礼?”
这次,他没有直接回绝,而是用迟疑的语气说出了这样仿若松口的话。
“小郎这是什么话?你若赴宴,族里自是欢迎的。”
以为宋辰安终于肯松口,那管侍趁热打铁道,“七郎日日念着你,只盼着你好些了,能与他一同赴宴呢。”
“我这一时好不了的。”
宋辰安摇了摇头,作哀愁状,“除却水土不服,巫医说我是忧思过重。”
说罢,他掩面泣道,“我,我实是想念长姐,哪怕只是遥遥见上一面也好。”
见此,那管侍还想说些什么,却屡屡被宋辰安的泣声打断。
无法,他只得佯作叹息道:“我明了了,小郎且好生养着,我会向家主禀报的。”
说罢,他再次用那种“为你好”
的语气强调道:“不管怎样,只要小郎你还能下地,都最好还是去吧,哪怕只是在席上露一面也好。”
等人离开后,宋辰安的哭声骤停,他放下掩面的衣袖,看向外面的眸子黑而亮,哪有半分凄哀的样子。
什么样的宴会,非得他参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