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董元那边却又牵连出大大小小的诸多案件来,受贿、行贿、滥用职权、生活作风混乱,各自都给他罗列,免去他管事的职务,发配到交胫国劳作赎罪去了,董乾自是无罪释放,而董元妻子因诈骗罪被判监禁一年。
至于天曦谋害外祖母一事,司法署实在是束手无策,一时难以侦查,最后只得威逼利诱,叫琳琅改了口供,对外宣称,穗安死因与莫名死亡案件一致,就此这案子也便不了了之。
因天曦被冠以嫌疑人的身份,又总破不了这频频出现的死亡案件,且之前的人情往来都是穗安替她做的,所以这天曦瞬间失了民心。
又加上墨山暗中操作,与那老署长多交代些口舌是非,秘密地将朱砂不认天曦之事告诉了他。
老署长暂扣了天曦送去官家的师婆宝侧,又做一封密函,叫几个锦衣送至凤凰台,以户籍审查不通过为由,拒绝了天曦师婆的任职。
千年来,这拒绝任职还是头一遭,消息不胫而走,各家里议论纷纷,耻笑讽刺的比比皆是。
餐前牌桌上,大类是闲散在家的妇人们做赌,看这天曦还能在天民国留几日?又或者赌李星禾是否还承认天曦这个妻子?
一时间各种不堪入耳的言论甚嚣尘上,之前鲜有人提及的杜家老宅,一时间成了众矢之的。
李星禾去成衣局的路上,沿途听着风言风语,不但不避讳,反倒与那些嚼舌根的妇人们调侃上几句。
常有妇人玩笑,“都是尝过鲜的男人了,怎还往那迎来送往的地跑,不怕带回家晦气?”
李星禾并不驻足,只坏笑道。
“小爷家里供着的,那可是做过师婆的。”
就此逗得那群婆娘们俯身大笑。
“我们可是下了注的,你可别唬我们。”
妇人调侃道。
李星禾扬长而去,高呼,“哪日赌约赚了钱,可别忘了小爷我的恩典。”
“瞧他那没羞没臊的样!”
妇人讥笑,再吵吵嚷嚷地哄笑一番。
虽这议论每日都在街头巷尾的传递游荡,且越来越不堪入耳,李星禾仍是等到天曦准备回永宁坊那日,才叫了八抬大轿过凤凰台,在正堂里拜过白玉塑的老母像后,去兰苑迎接天曦回家。
那天曦夜夜难眠,又时常哭泣,神情很是倦怠,见李星禾忽至房里来,不由一惊,匆忙掩面道,“星禾哥哥过来做什么呢?”
李星禾冷眼瞧着窗上的兰花木雕,嘴角扬着坏笑,方道,“凤凰台又大又宽敞,是很不错,可总得要回夫家。”
天曦放下掩面的胳膊,目瞪口呆地仰望着李星禾的侧脸,只觉高鼻薄唇,更是帅气,那些个委屈抱怨消失殆尽。
可这李星禾仍旧是不去看她一眼,再道一句,“轿子候着你呢。”
便转身出去,寻赵斯年去了。
天曦入李家
天曦悄声跟着,并未见李星禾回头,只听冷语道来,“人要知足。
正门外有人送你回去。
既做了我妻子,那便要知,小爷我最讨厌娘们儿掺和爷们儿的事。”
天曦听罢忙止步,缦立而视,直至李星禾拐弯,进了穿山游廊。
院子中残留着仍未熄灭的芝麻油灯,墨山房前的正门的一盏许是误进了水,火全灭了,正见一缕黑烟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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