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鬓云鬟,杏脸桃腮,娇艳浅淡春山花色,娇柔羞煞扶风嫩柳,海棠醉月不及十之一二,梨花带雨难比万千风华。
明艳艳真如笼烟芍药,恍惚惚得见玉骨天人,正是九天仙女下瑶池,月中仙子离玉阙。
余容是水芝娘家那边的侄女,因家庭变故投奔至水芝家。
别瞧她是二八的小女子年纪,却是刚硬的性子,初进门时便一再坚持自己绝不白白借住,落得寄人篱下,只租下这闲置的后宅来,自力更生。
墨山之死
自那一日后,这去后宅的人便络绎不绝,牌桌上再不见了那些个男人的踪迹。
后宅里的余容常以一身赤红的大袖宽衫示人,只里面大红的襦裙中系一根金色的带子,除此再无任何杂色,虽是百媚丛生,却只遮面献曲,说也奇怪,那些往日里耀武耀威的男人们也不强求闹事,只各自寻一处坐下,喝酒听曲。
今日这席面散得有些晚了,三更时分,方见最后一波客人吵吵嚷嚷地从水芝家中离开。
不知何时开始落得雪,将凤凰台中的芝麻油灯悉数扑灭,整个院子中莹白一片。
赵斯年睁着眼睛,听院外噗噗地落雪声,迟迟不肯睡去。
乘黄卧在床榻之下,鼻息平稳,显然已是熟睡。
而墨山似睡非睡之时,忽听见街巷中的惊呼声。
本无心理会,再细听去时,墨山突然睁开眼睛,辨清那正是水芝的声音。
来不及披衣,墨山擎着未熄的油灯急出门查看,偏巧撞上了从梁上仓促跃下来的黑猫。
雪势渐大,铺天盖地的白席卷着整个天民国。
水芝与那几个爷们惊慌留下的脚印,顷刻便又被急落下的大雪覆盖掉。
凤凰台守门的小厮听着敲门声先是迟疑一下,贴着门缝小心问道,“门外是谁?”
门外的人并不回答,仍旧着急地拍打着门,夹杂传进水芝惊慌地求救声来。
小厮自是识得水芝的声音,遂下了门锁,只不等他敞开门,便见水芝并这几个爷们推搡着挤进来。
再听那水芝口中惊呼着,“杀了人,杀人了!”
小厮惊恐,赶紧阖上门。
没心思抖落头发上厚重积雪的水芝,不管不顾地朝墨山房中奔去。
那小厮见状急忙追过去阻拦住,道,“这么晚,都已经歇下了,明日再来吧。”
“你当我是办业务,明日再来?明日还有命再来吗?”
水芝嚷嚷道,又喊着墨山的名字朝她房中疾行而去,那几个爷们也不管不顾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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