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梁栖月一睁眼,感觉身上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舒畅。
她不禁捏捏胳膊,扭扭脖子。
这些日子,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制作香料,她的肩膀常常酸痛不已,此时都好了许多。
反倒是昨日在屋里陪着她的紫述,偏过头去打了好几个喷嚏。
“小姐,奴婢叫苏合进来伺候吧,莫把病气过给了您。”
梁栖月颔,“你回去歇着吧。”
没一会儿,苏合换了进来。
一边帮她梳理头,一边带着疑惑着开口:
“昨天晚上那么大的雨,紫述怎还能在窗户下边儿睡着了?多亏了小姐平日里会赏赐些滋补吃食,否则啊,她今天定是下不来床了。”
梁栖月摇头示意不知。
而后,她的视线望向了帐角的香囊。
每日微风吹过就会铃铃作响的小铃铛,变成了转着圈飞的银薄片。
奇怪了……
难道昨天晚上犯病不说,还把香囊扔在地上踩了不成。
想起昨晚,梁栖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这还是第一次,她在父亲气得心脏病时,来得及将他扶起。
“叩叩。”
意嬷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夫人,她们都出去了远香楼,马车刚离开不久。”
“知道了。”
梁栖月应了一声,将香囊坠着的铃铛换了新的,小银片则收进了一个小盒中。
里面都是换下的旧物。
刚走到前院,梁栖月终于遇到了史徊。
史徊自然也看到了她。
他激动得胡子一抖,赶忙给她拉到没人的地方。
“你这孩子,过得不好也不跟家里人说。
报喜不报忧的性子,到底是跟谁学的?”
一番话看似叱责,实为关心。
梁栖月太了解父亲的这位义兄了。
仿佛大大方方表达关切,有多不好意思一样,从来说不出口。
就像今儿一样。
梁栖月好不容易遇到史伯父,连忙问道:“伯父,今儿最近怎么样?叔父叔母身体可有哪里不适?”
今儿名为史今,是史伯父的孙女,比她小上五岁。
在今儿上面,还有一个哥哥。
让史伯父头疼的是,那兄妹俩对文不感兴趣,反而对武学情有独钟。
头疼归头疼,史伯父从不会强迫她们。
许是梁栖月问题有些突兀,史徊愣了一下,笑道:
“好着呢,就是那丫头天天问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月姐姐。”
梁栖月不禁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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