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埋怨道。
半芹“不,不是,夫人她”
他打断半芹的话“你出去。”
半芹“大人”
“出去。”
他阴沉着声低吼,将半芹赶了出去。
半芹退了下去,屋子里只剩下他同嘉禾两人。
他望了眼浴桶中氤氲的热气,伸手去解嘉禾的衣带。
她身上这么脏,得帮她洗干净。
可她整个人都僵了,穿在身上的衣服怎么也脱不下来,没法替她清洗。
沈云亭躺在她身边,把头靠了过去贴着她,在她耳边叱了句“程嘉禾,你知道你现在很臭吗”
没人应他。
他恼极了,咬开她的唇瓣,用力去撬她紧闭的齿关,怎么也打不开。
若是换做往日,她总是温顺配合他的,他总能轻易得手。
可她今日就是不肯张嘴,像个木头人,迟钝、冰冷。
嘉禾不动,他也不动。
他就这么贴着嘉禾安静躺到深夜。
冰冷的月色光晕自纸窗映进屋里,沈云亭睁着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嘉禾。
他失落地问身旁睡着的人“程嘉禾,你今日睡着了怎么不打鼾”
他空洞着一双眼,望着她道“你不打鼾我睡不着,我听惯了。”
还是没人应他。
他自顾自睁着眼守着嘉禾。
从天黑守到天亮,又从天亮守到天黑。
连着几日把自己关在屋里。
白子墨不下去了,踹了门进来骂他“这江山你还管不管百姓你还理不理你花那么多心思来守下这片山河,就这么不要了”
“你给我醒醒,她死了,死了几天了,发臭了长虫了烂了,知道吗”
白子墨在讲什么笑话
他怀里她的手明明还是暖的。
死人的手怎么会是暖的。
白子墨一直对着他骂,骂到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来,才愤然走人。
白子墨终于走了,屋子里又只有他同嘉禾两个人了。
他抓着嘉禾的手,对她说“程嘉禾,你明日必须醒过来。”
因为明日是他的生辰。
可到了第二日,嘉禾还是没醒,直到子时他生辰过了,她都没醒。
寂静深夜,他眼睛里有咸涩的东西涌出来。
嘉禾是不会忘记他生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