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亭一行人马载着合谈金谨慎行进在官道上。
沈云亭驾着马走在队伍最前,身后跟着大队士兵护送着合谈金。
有了三年前和谈金遭“悍匪”
洗劫一事在前,护送合谈金的官兵各个提心吊胆,生怕一不留神出点什么事。
一个晌午过去风平浪静,正当所有人提着的心稍稍沉下之时,忽从前方矮坡冲出一匹马来。
马蹄声奔来,马上之人骑术极佳,一拉缰绳,马长嘶一声,冲到路前方,挡了队伍前行的去路。
骑在马上的是个女子,颇有几分姿色,圆润的眼睛眼波潋滟,一头乌发仅用一根玉簪绾起,温柔外表之下透着清爽刚毅。
护送和谈金的士兵,脑中弦一绷,刷刷刷拔出长刀对准突如其来独闯官道的“女贼”
,正要冲上前,忽听队伍走在对前方的沈相命令道“诸位把刀放下。”
士兵头子为难道“可是这贼”
“她非贼。”
沈云亭道,“她是我夫人。”
身后士兵松了口气,纷纷将刀藏进刀鞘之中。
听闻沈相新婚燕尔与夫人感情甚笃,却因议和之事不得不分离。
眼下分离必定不舍,追了上来定是为了沈相。
别说那些士兵们,就连沈云亭自己也觉着嘉禾是为他而来的。
当着众多士兵的面,沈云亭脸上还绷着严正之色,心中已然欣喜不已。
嘉禾心里还是有一点他的位置的。
他骑着马凑到嘉禾身旁,放柔了声音“你来送我”
嘉禾回道“不,不是的。
沈云亭我和你一起去边关。”
沈云亭这才见她挂在马背上的包袱。
一时百感交集,有被嘉禾重视的欣喜还有深刻的担忧,思量片刻劝道“边关凶险,你跟着我去只会受苦,回去等我。”
说着他朝嘉禾轻声笑了笑“我会尽快回来,勿念。”
“你误会了。”
嘉禾道,“我去边关与你无关。
只是我方才接到了边关送来的急信,信上说骆远病情危重,恐不久于人世,我要去见他一面。”
沈云亭忽一滞,瞳仁微缩,默了很久,轻轻“嗯”
了声。
她眼里满是固执,像极了前世背着包袱追着他到边关偏远之地时的样子。
此刻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嘉禾的决意他无法改变,就算他现下把她劝回去,她也会想别的法子去边关,倒不如带着她同走官道,还安全一些。
一队人马未在途中多作停留,日夜兼程赶赴西北。
马不停蹄走了五日,总算入了西北境。
到西北之时已入夜,连日奔波疲累交加,加上西北入夜之后风沙袭人,一行人在靠近绿洲的黄土地上扎营就地休息。
临时扎营营帐简陋,嘉禾同沈云亭在狭小营帐内,沈云亭坐在铺好的软被褥边上,深夜还点着油灯翻着突厥地理志,只轻声对靠在软被褥上的嘉禾道“夫人早些休息。”
嘉禾瞥了他一眼,见他还需忙,便自顾自闭上眼睡。
前世她总是要等沈云亭忙完一起入眠,常从黑夜等到天明也不见他回来。
这辈子她不会再这么傻。
见嘉禾闭上眼,沈云亭低头在她唇畔印下一吻,而后继续手头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