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样,才能让薛府尹排忧解愁?”
薛如珪捋着下巴的山羊胡子,徐徐说道:“上回在太师坊喝酒,遇到一位可人儿,浑身透着馨香,沁人心脾,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要是有此可人儿陪伴左右,那简直就是活神仙,什么忧愁都没有了。”
说到这里,薛如珪瞥了蔡鞗一眼,眯着眼睛,摇头晃脑地象是在回忆当初的春风雨露一相逢。
“听说那位可人儿,叫做香珠儿。
好名字,好名字,人如其名啊!”
蔡鞗的嘴角轻微地跳动了几下,脸上肌肉紧绷,目光变得锐利,好一会才强自镇静地开口道。
“有香珠儿,薛府尹就不为难了?”
“不为难了。”
“好,今晚我叫人把她送到府上。”
“好,明早我就行文军巡院和南司,东阁直管行事就是。”
蔡鞗坐在暖轿里,一言不发。
跟在窗边的全翁忿然道:“这个薛如珪,真是白眼狼!
当初不是老爷(注三)极力举荐,他能坐到开封府尹?”
“全翁,不必说了。
今日不同往时,朝堂波诡云谲,英雄辈出...爹爹,年迈了,不能一手遮天了。”
“可是,香珠儿是公子最喜爱的丫鬟。”
“为了宏图大业,一个小女子有什么舍不得?”
蔡鞗冷冷地答道,“谢三他们都叫来了?”
“公子,出发时就派人去叫了,这会应该在府上候着。”
暖轿进了太师坊,东绕西绕,在一处大院门前停下,这是蔡鞗居住的思退苑。
跟着提着灯笼的仆人进到前厅,有四位彪形大汉正叉手等待着。
“小的谢三峰见过衙内。”
为首的汉子上前行礼。
“今晚叫你们来,有件急事。
丰诚、田琮二人的物件,可能被刘二郎拿走了。”
蔡鞗开门见山。
“衙内,丰诚、田琮二人小的们细细搜过,没有任何物件。
会不会是东南那边,情报有误?”
“朱勔来了信,他在扬州抓到了那个绸商,一无所获。
但是发现了蛛丝马迹,顺藤摸瓜,抓了苏州书院的王靖和,三木之下,问得些消息。
按照他们合计的想法,丰诚、田琮是掩护,东西交由那绸商北上送到开封来。
可是他身上什么也没有搜到,这就很奇怪了。
朱勔从王靖和嘴里问到一个消息,丰诚、田琮两人在丹阳停留了两日,还与友人泛舟练湖。
那绸商恰在那两日,赶到了丹阳,再转去了江宁,停了十余日,见无人注意才重新启程北上。
我想,可能在丹阳发生了什么事。”
();() 谢三峰瓮声道:“可惜丰诚、田琮两人被洒家杀了。
要是衙内早告诉洒家,洒家就留了他俩的性命。”
蔡鞗不置可否,继续说:“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在刘二郎身上。
丰诚此人,聪慧过人,或许他早就察觉到田琮此人有了异心,故意留在身边,误导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