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听明白了单慎的意思:“爱卿不放过一丝蛛丝马迹,这是好事,只不过……”
为了那偷儿的一句话,恐是太过较真了。
单慎较真无所谓,圣上不一样,他示意英国公府如何如何,倒像是借题发挥,要寻朱家麻烦似的。
“爱卿既有疑问,那就再下些功夫,”
圣上道,“若能多些证据证明朱骋与案子有联系,再招他问话也不迟。”
单慎知道进展大抵也就这样了,准备行礼告退。
却是巧了,外头有内侍通禀。
曹公公去问了一声,回来与圣上耳语:“辅国公来了。”
圣上的眼底,迟疑之色一闪而过。
他知道徐简来意。
先前他又劝过徐简几句,徐简别看年纪轻,性格却似他祖父,拧起来特别拧。
他清楚徐简的顾虑与难处,两厢认真沟通,说话用词点到为止,也没有什么不舒坦之处,他就是觉得惋惜……
好好一人才,舍不得他埋没了。
今日徐简过来,应该还是来拒绝的。
思及此处,再看眼前立着的单慎,圣上道:“单爱卿……”
单慎忙道:“臣告退。”
“不急着走,”
圣上让曹公公去引徐简进来,又与单慎道,“爱卿不是缺个压阵的吗?你要能说动徐简,就让他去。”
单慎:?!
徐简进来,恭敬行了礼:“打搅圣上与单大人说正事了。”
“正与单卿说那两箱禁书的事儿,”
圣上抿了一口茶,“你应当听说了吧?”
“听说了。”
徐简道。
单慎琢磨着要怎么开这个口。
对于徐简,单慎也就了解些大概的,朝会上见着了行个礼,除此之外没有旁的交流。
他是官员,徐简是勋贵,年纪差了辈,徐简还上朝点卯、下朝闲散,根本就不是一路的。
想来,年轻的辅国公对衙门办案子,大抵是没有任何经验。
单慎想请个压阵的,却不想请个祖宗。
偏圣上发了话,单慎不请也得请,只盼着这位只出面、不随意指点。
“这案子看着简单,里头却还有些门道,下官正在积极调查,”
单慎与徐简拱了拱手,“辅国公可有兴趣,来顺天府里走一走?”
徐简眉梢一扬。
圣上顺着单慎的台阶,与徐简道:“你既不喜欢千步廊左右走动,那不如承了单卿的情,去顺天府待几天?”
说完,他也不给徐简拒绝的机会。
“你就当去公堂上吃茶,不要你查案,也不要你断案,你就在那儿坐着。”
圣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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