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弦乐回去厅堂后就坐在江老太君身侧等着开席,她哪也没去,时不时的和江老太君聊上几句。
“阿乐啊,你这是不打算去考科举了吗?”
江老太君手里把玩着她送的实心竹文玩,雕刻成了玉米的形状,小巧精致,做工精细,尾端拴着红色的流苏穗子。
沈弦乐送的这个是包过浆的,通体像玉一样散着独特的光泽,仿若岁月沉淀下的琥珀,令江老太君一眼就喜欢上了,拿在手里把玩,爱不释手。
沈弦乐闻言摇了摇头,“许是我不是当官的料,还是经商对我来说更简单一些。”
江老太君目露惋惜,“你母亲和祖母当年都盼着你能科考入仕,如今…可惜了!”
本朝律例,商贾之家三代之内不准参加科举,所以当沈弦乐走上经商这条路,这辈子就与科举无缘了。
江家也曾将宝压在沈弦乐身上过,她并非江家子女,若真当了官,江家也能靠着她,地位扶摇直上。
可惜,沈弦乐院试就落榜了,让江家白白期望了十多年。
中午,寿宴正式开始。
沈弦乐被安排在了江家小辈这一桌,她安静的吃着,也没人来找事。
好多人都以为沈弦乐的出现,会让寿宴生意外,但出奇的,寿宴直至结束都十分顺利。
眼见着天色不早了,沈弦乐一会儿和宴辞谈完还要去衙门找宋时砚,回家时还得去牙行买个会认字的死契下人,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向江老太君提出告辞,“祖母,时间不早了,阿乐还有事没处理完,今日就先回了,改天阿乐再来看您。”
“好,改天再来把你的心上人也带来给祖母瞧瞧。”
江老太君目光慈爱的说道。
“一定,祖母保重身体,阿乐走了。”
沈弦乐说完,告别了江老太君,离开了江家内宅。
门口,她遇到了亲自出来送客人的江沁苒,二人目光相撞,江沁苒语气淡漠,“还算你有良心,没有在寿宴上做出不该做的事。”
沈弦乐听闻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无所谓的笑了笑,“你放心,以后我也不会常来的,不来碍你的眼。”
说完,她看到了宴辞的身影,他在冲她招手,“沈主娘,这边…”
沈弦乐扬唇一笑,“来啦!”
她迈步朝他走过去,“让你久等了。”
她略微歉意的说了句。
“没有久等,我也是刚出来不久,上车吧。”
宴辞做了个请的手势,“去聚贤楼如何?那里安静。”
聚贤楼是家开的茶馆,在青州很有名,多的是文雅才人光顾。
沈弦乐点头同意了,她看了眼马车后面的高德,吩咐他,“跟在我后面。”
“是,主娘。”
高德应下。
沈弦乐率先钻进了马车,宴辞随后跟上,两辆马车缓缓驶离了江家大门。
江沁苒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听人提起过,宴辞是被沈弦乐邀请去谈生意上的事了。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到底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有了赚钱的主意也不知道想着江家,反而吃里扒外去巴结家。
江家真是白养了她十多年,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江沁苒心中冷嘲,沈弦乐还是以前的沈弦乐,自私自利,不值得江家再对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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