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
弋戈诧异道,“不是大前天才刚回来吗?你都在医院住了好多天了。”
陈春杏面露难色,垂下眉眼道:“医生说你三伯最近情况挺好的,家里人多去跟他说说话,说不定就有醒过来的希望……”
弋戈只得松口:“那好吧,那我明天回来弄吧,晚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骑车到学校的时候,门口已经停了辆大巴车,大部分人都提前到了,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前所未有的积极。
最打眼的是叶怀棠和蒋寒衣,前者穿了件长款的白色风衣,脚踩马丁靴,头发被随意地往后抓成个背头,儒雅中又带些不羁,看起来简直像电影里的英国绅士;后者则是与他截然不同的风采,蒋寒衣穿着清爽的白t恤加牛仔裤,套一件姜黄色的外套,头发被风吹乱了,像个鸟窝,却只显得昂扬恣意,毫不邋遢。
俩人刚好站一块儿,还有夏梨和范阳,说说笑笑的,吸引了来来往往所有学生和家长的目光,电视台的跟拍摄像也一直怼着他们几个拍。
弋戈不想惹这个热闹,于是背着包绕到大巴尾部,默默地等待排队上车。
她用目光搜寻着朱潇潇的身影,却没见到人。
暑假里的误会已经解除了,过程说起来还有些玄乎,只是某个周末两人在qq上不咸不淡地搭了两句话,朱潇潇问她数学压轴题怎么做,第二天回校二人就和好如初。
但弋戈欣然接受了这个莫名的和好过程。
她渐渐懂得,友情就是这样麻烦的东西。
可即使麻烦,也弥足珍贵,无法割舍。
这次秋游要在帐篷里过夜,刘国庆让大家自由分组,她和朱潇潇自然地选在了一块儿。
弋戈看了眼时间,有些急了。
怎么还不来?前一天晚上说好了早点儿到的。
她更焦急地用目光搜寻着,看了半天,没看见朱潇潇,却见姚子奇背着书包从不远处走来。
他的变化不大,仍然肤色白皙面容清秀,仍然戴无框眼镜,腿仍然细得像筷子,表情也仍然木讷而漠然。
唯一扎眼的是,这才初秋,他就已经裹上了围巾——而且,还是她送的那条。
看来是既没还给她,也没扔。
弋戈一看见他心里就堵得慌,还伴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愤怒。
正要撇开眼神,视线忽然被一个热乎乎的油皮纸袋子挡住了。
“不想看就别看。”
蒋寒衣挡在她面前。
弋戈微怔,他怎么知道她不想看?在他那里,她和姚子奇不应该还是友好互助的关系吗?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心跳漏了一拍,却蹩脚地装作懵懂的样子,“什么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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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寒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说漏嘴,灵机一动着补道:“那个煎饼摊啊,那个不好吃,别看了。”
弋戈越过他肩膀看去,那边确实有个山东煎饼摊——不过,似乎太远了些……蒋寒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吃这个吧!”
蒋寒衣晃了晃手里的油皮纸袋子,“油饼包烧麦,江城老字号!
饼脆麦大,绝对好吃,童叟无欺!
老板还免费给我加了个烧麦呢。”
弋戈白他一眼,这人一天天哪儿来那么多话?还“饼脆麦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