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床头柜上捞了他一支雪茄,打火机按了好几下,才将烟点燃。
她吸了一口,单手抱臂靠在床头,狐狸一样的眸子淡淡地望着他,“我哪儿敢闹啊,你一个电话,我就跟狗似得屁颠屁颠跑过来伺候你,古代妃子侍寝还有人抬轿子呢,人再不济也是小妾,我算什么?哪儿敢跟你闹……”
看着他这张高岭之花禁欲死人脸,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很轻贱,真是没劲极了。
“不舒服?”
傅长逸拿走她手里的雪茄,在烟灰缸里捻灭。
承认昨晚他比较暴力。
他的手机响,兰月笑了。
她在这儿长篇大论说了一大堆,傅长逸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拿手机的时候俯身给她往上盖了盖被子,“你好好休息。”
女人压住他的手,没让他接。
兰月有些烦躁,她深知自己跟傅长逸这种不见天光的关系很畸形,但每次见面,看到他这张脸,面对他这个人,享受着这具身体,她立马就沦陷了,没什么道理可讲。
她自以为这是饮食男女来平衡荷尔蒙的正常交流,可当看到段茂的名字跳跃在屏幕上时,她脑中闪过无数条疑惑。
傅长逸的手机密码她看到过一次,兰月没有询问他的意见,直接打开了段茂发来的短信。
短短两句话,在兰月脑子里已经绕成了一团浆糊。
乌月跟傅长逸是继兄妹她已经知道。
乌月跟江鸣盛?
段茂和傅长逸?通过乌月认识的?
可短信里的信息来看,段茂又分明不知道傅长逸是谁。
她想起,第一次见乌月前,段茂曾经在电话里说女朋友长得跟她很像,名字也差不多,让她到时候多照顾照顾。
接着兰月就去调查了乌月的背景,后来江鸣盛伺机而动,她才敲打了乌月让她远离老四。
【你知不知道自己很像一个人?】
【谁啊?你妈?】
一个恐怖的猜想在她身体里生根发芽,无孔不入。
兰月攥着电话的手指微微颤抖。
她抬眼,神色苍白,“你上次说,我长得像一个人,是谁?”
“乌月,是不是?”
傅长逸见她握着自己的手机,眉骨微拧,直起腰,睨着她。
沉默是直接的回应。
兰月的神色开始破碎,她震惊自己有一天竟会被当替身的同时,心中又感到无与伦比的苍凉。
她骄傲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在他面前表现出低微可怜的形象。
兰月低头,把手机丢给他,抓起被子盖住自己,背对着他,声音控制得还算冷静,“你走吧。”
回应她的,是一个清晰的关上声。
他竟然一句都不解释。
看吧,这就是床伴动心的代价。
从各取所需到低贱,敏感,玻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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