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适收回手,起身闭眼朝着一个方向行礼,然后语气郑重地对身边的丫鬟说:“带我出去吧,你家小姐已经病入膏肓了。”
楚和婉闻言,眉心一跳,再次重复道:“我没病。”
翁适自然是听见了,可他在这里,只能和丫鬟一样充耳不闻。
丫鬟扶着翁适走出里间,越过薄纱屏风后才将绑在翁适眼上的绸带取下来。
翁适闭了闭眼,适应了一下,才重新睁眼。
眼前的楚员外见他出来后,倒是有了几分兴致,正在打量着他。
楚员外五官生得好看,就算一把年纪了,也能看出来他出众的五官。
尤其是那双阴鸷的眼眸,直盯盯的视线落在翁适身上。
“回楚员外,”
翁适走上前,微微低了低头,“楚小姐的确是生了重病,恐有性命之忧。”
“哦?”
楚员外推开了还在给他捶腿的丫鬟,站了起来,“翁大夫真乃神医也!
请与老夫详谈。”
楚员外坐到案几前,一旁的丫鬟便识趣地为他斟了杯茶。
楚员外这才对翁适多了几分赞许之色,让他一同入座,“荷儿,你去将外面的庸医都叫进来,听一听翁神医是如何给小姐看诊的!”
那位将他们带进楚府的荷姑娘得令,走出房门,将外面站着等待着的几位医者大夫都叫了进来。
几人与翁适面面相觑,大家都是同行,在这辽州城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对于对方的医术水准不说百分百知晓,那也差不多能有个概念。
翁适在他们之中,不过是中庸得不能再中庸的大夫了。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翁适这人主动赶客的怪规定,反而让翁适在百姓中的口碑还算不错。
楚员外将杯盏狠狠地放在案几上,厉声道:“一群庸医!
没想到,偌大的辽州城,我家婉儿的病情竟然只有翁神医一人诊出来!”
翁适低垂着头,思考着要如何胡说八道才能让同行信服。
“翁神医,你说说,婉儿到底是什么病症,竟然让这么多大夫都诊不出来?”
翁适偷偷翻了个白眼,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楚小姐患的乃是绝症,此病症毫无征兆,毫无表现。”
“那你是如何诊出来的?”
一人呛声问。
是啊,他是怎么诊出来的?当然是瞎说的啊!
翁适舔了舔唇,双手交叠,“这样的病症,只有我多年之前在齐国时见过一例。”
才怪。
翁适在心中不断向神仙祈祷,能原谅他这一次胡说八道,他日后一定多积德救人来弥补。
翁适见着那人还要追问,抢着继续说道:“楚小姐的病随时都有可能发作,一旦发作,便会危及生命,尤其是在小姐心情郁闷、发怒……”
屏风后传来瓷杯与地板的玉石交碰,接而碎裂的声音。
“小姐,您没事儿吧?怎么把茶杯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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