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各有其职,各掌其司,再说,隔行如隔山,你是读书人,对舞刀弄枪,无从下手,就算害死你姐姐的人站在你面前,你又能怎样?”
粘腻浓稠的液体,在张追星紧握的拳头中弥漫。
“那就有劳邹捕快。”
夜冷寒风刮过脸颊,山风特有凌厉的萧杀。
邹欢还想对张追星说几句,可是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
算了,现在还不是时候,朝廷的事,还是等他金榜题名后,再谈也不迟。
调查忠国伯夫人,不仅仅是为了拉拢张追星,眼前这个无名小辈。
也是邹欢悬崖勒马,迷途知返,恪守初心。
白玉刀出鞘,热血终未凉。
不过,在邹欢行动还未开始,就有人先他一步,将有力证人灭口。
玉药房。
“是杀手楼的人做的。”
燕姐戴着尉的手,轻轻掰过,留着山羊胡子的脑袋,男人枯瘦的身体,像是受到极度惊吓,本就像弯脚虾的身体,此刻犹如水煮虾,彻底头尾相连。
长矛从他的后背没入,穿透其大腿,钉死成一个烧烤串儿。
小心翼翼拔下长矛,燕姐退到一旁,仵作上前验尸。
邹欢提着白玉刀,在周围寻找蛛丝马迹。
店小二声音颤颤巍巍,很是害怕。
“大人,小……小的……今天……早……早上一推开门……就……就看见老板他……他死……死了……其余……其余的……小……小的真的……真的不……不知道呀……”
“把你们账本拿出来,以及你们老板在山海银柜里存钱,开的票据。”
邹欢单刀直入,昨晚玉药房的老板,才和忠国伯夫人大吵一架,论起嫌疑人,谁能比忠国伯夫人,更令人值得怀疑。
“是……小……小的这……这就去拿。”
检查四周,桌椅摆放整齐,房梁尘埃没有践踏脚印,但微微开着的窗户却破了一个大洞。
很明显,这把长矛,是从外面墙头掷过来的。
为了验证想法,邹欢特意来到墙角,踏着墙面,三两步跃上墙头,果不其然,昨夜杀手脚底的泥土,还残存了些在上面。
“杀手武功很高。”
捻了些泥土在指尖,摩挲,很细的沙土,说明站在墙头的人,脚踩地并不用力。
回到屋内,燕姐已经将凶器在纸上描刻清楚,分别送到武器库调查,是何人所为;另一边,则将凶器收归六扇门兵器所,将来六扇门的人好使用。
“火麒麟今天休假?他对武器研究透彻,要是他在,马上就可以知道,是杀手楼的哪位杀手所为。”
脱下尉,燕姐解释。
“火麒麟他告假了,说是老家有点儿急事,昨晚半夜骑马出的城,找我给他顶的下半夜的班儿。”
“这么急,什么事?”
燕姐耸肩。
“估计和他妹妹有关,当初我和他在凉席县做小捕快的时候,他妹妹天天中午来给他送饭,可把我们羡慕死了。”
“你和火麒麟曾经在凉席县做过事?就是那个,荆门凉席县?”
燕姐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