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东西给我”
白承寒刚恢复意识时就听到这极不耐烦的一句。
与此同时,他眼前有一抹亮色快速闪过要去抢他面前的东西。
白承寒下意识伸手一挥挡住了对方伸过来的手,几乎是在他抬手的同时,尖叫声也随之在耳边炸开。
他眼前也终于拨开迷雾般彻底清楚眼前的人。
可就是这一眼,白承寒眼底的火苗蹭的一下蹿了起来,恨不得将眼前的人食肉寝皮。
他死前无初次都在后悔,恨自己刚回到白家时的软弱,恨自己愚蠢好骗,恨白文羽那张伪善绿茶面下是一副蛇蝎心肠,恨自己识人不清轻信了白文羽,最终害了自己不说,还连累了别人。
甚至临死前都没能拿回外婆留给他唯一的遗物。
所以如今这是上天可怜他这辈子浑浑噩噩害人害己,这才临死前让他体验回到悲剧开始这天,让他弥补一下好死得瞑目吗
白承寒眼底的恨意爆发的太过突然,让别墅客厅对面坐着的三人被唬得愣住。
他们对面瘦弱的少年此刻像是一只小兽,凶狠而又护食,容貌却又昳丽精致,明明自小被养在乡下,却如同上好的瓷器,哪家矜贵的小少爷般鲜活好。
如今更是因为愤怒愈发模样如同绽开的艳丽花朵惊艳到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反了反了这是要反了天吗你对长辈这是什么态度不愧是从乡下来的,就是没教养,不就是一块不值钱的玉石吗给你弟弟怎么了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教养被狗吃了”
坐在一侧的夫人也是最开始动手的人,她衣着贵气逼人,尤其是脖子上的宝石项链仿佛要闪瞎眼,嘴上张口闭口不上白承寒,但眼神明显带着嫉妒瞧着白承寒的脸。
这张脸还真的像极了他那生母
她偏头去,果然到白父正怔怔望着,最开始的不喜似乎也因为这张脸陷入回忆,神色恍惚让她更加冒火,恶毒的话不要钱的往外冒。
白承寒望着眼前真实而又恍若梦境的一幕,十年前他初来白家时他这后母郝宝倩最喜欢拿他从乡下来说事,动不动就提教养。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当年真相,他刚失去外婆,独自一人来到生父家,自卑而又懦弱,被后母这么说也嘴笨不知道怎么开口。
可结果呢
她哪里来的脸敢说他没教养
白承寒一双眼愈发的冷“要论起来,难道不应该是某位知三当三,仗着自己富家女的身份抢别人丈夫的小三更没教养二十年前,不知道是谁上别人老公后,故意跑到原配面前耀武扬威骂原配是个乡下女配不上别人的丈夫不如让给她更上不得台面”
“来,白太太告诉我,这种人是不是比我更不配提教养二字还是说某些人的脸皮被狗吃了,才能这么不要脸或者这对狗男女,畜生当多了,干脆连人的礼义廉耻都忘了”
“你、你”
郝宝倩听出他话里指的是谁脸色惨白,显然没想到这小畜生竟然知道了当年的事,甚至还敢当面嘲讽出来
白父也是一愣,望着眼前张狂极近讽刺的少年,身体僵住,怪不得突然性情大变,与一个月前刚来时的模样截然不同。
白父嗓子哑了下来“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你外婆说的”
当年知道真相的人大部分都过世了,那就只剩下他那前岳母。
可对方不是说绝不会说出来吗
白承寒却是嗤笑一声,凉凉开口“外婆她老人家可懒得提及某些狼心狗肺的玩意儿,你们还真的觉得当年的事没有别人知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