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也没听到郎君说出半个字。
萧月怀长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既如此。
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时候不早了,苏大将军安歇吧。”
她抬脚离开,从长廊下穿了过去,没入了黑暗之中。
苏郢眉眼低垂着,失魂落魄地往屋子里行去。
关上门后,走向了房间南边的金丝楠木架,抚上置放在第三层的玉醉花瓷,手掌握住瓶口用力扭动瓶身,一记“咔嚓”
声随之而来。
与木架相对的那堵墙上出现了一道细长的裂缝。
墙里面,有人沿着缝隙用力地推了一下,打开了隐秘其中的暗门。
荀翀领着两个衣衫褴褛的人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
他压低声音问道:“大将军人都走了吗?”
苏郢拿着止血的药物和纱布朝他们走过去:“走了。”
荀翀抚了抚胸口,松了口气:“这次若不是公主拖延了时间,我们定然逃不过此劫。”
苏郢没应他,举着手里的东西对荀翀身后的两人说道:“吕伯父、吕娘子,容在下为你们处理一下伤口吧?”
一个小娘子冒出头来,连忙摆手道:“岂敢劳烦大将军,我们自己来就好了。”
苏郢将东西递到她手里,步子挪前扶住了站在她旁边的中年郎君,搀着他坐到了软榻上。
小娘子用力撕开那中年郎君的衣袖,露出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痕。
她皱着眉头轻声安慰道:“爹,可能有点疼。
您忍着点”
中年郎君强忍着痛意看向苏郢,满眼感激道:“多谢大将军护佑,才未使我父女二人命丧黄泉。
这份恩情,吕某无以为报。”
苏郢:“您无需记挂在心上。
说到底吕氏一门所遭之祸皆源于我的父亲,今夜相救是天经地义之事。”
中年郎君叹息道:“只是因为我们二人令您与公主离心实在羞愧难当。
不如大将军把实情告知公主,免了这场误会?”
他心存歉疚,于是出言劝和,却听苏郢拒绝道:“我若将你二人之事告诉她,势必要解释前因后果,那样便会将她牵扯进来。
我不愿公主涉险,这样闭口不言对谁都好。”
小娘子在旁,拽了拽父亲的衣裳,小声提醒道:“爹!
大将军自有他的决断。”
那中年郎君见苏郢态度坚决,便不再多说。
苏郢:“吕伯父,山上搜查的官兵众多,今夜恐怕是不能离开了。
明日天不亮,陛下会命兵部清点人马离开行宫,那时场面必然杂乱,可趁机下山。
我会让荀翀护送你们。”
“山脚有宣王的车马接应,一旦入了王府便安全了。”
中年郎君点头应道:“一切都听从大将军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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