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得到嫡支提携于他们未来的仕途意味着什么,即便只是能与传闻中的崔四郎相交,也已经足够让两人欣喜不已了。
“时辰快到了。”
老管事崔顺笑眯眯地道。
崔渊朝崔滔、崔泓行了个叉手礼,目送他们雄赳赳气昂昂地策马远去。
待三十抬聘礼都送出了崔府大门,他便牵着崔简、崔会,正式拜见了崔沛这位先生。
今天不但是宜嫁娶、纳彩、纳征、求嗣的好日子,也正适合拜师启蒙。
却说崔滔、崔泓两位函使催马出了胜业坊,带着抬聘礼的精壮部曲,浩浩荡荡地朝着宣平坊而去。
一路上,崔滔绯红的襕袍引起了无数围观议论。
毕竟,平日里能见两位着青色官袍的函使就已经意味着新郎家世不一般了。
绯袍函使,那可是难得一见的宗室婚礼才有的景象。
听着众人兴奋的议论之声,崔滔勾起嘴角瞥了崔泓一眼。
不料崔泓却十分敬业地作出了目不斜视的认真之状,根本不曾注意到他。
他看上去如此专注,倒是吸引了不少路边小娘子们的注意。
若不是场合与时候不对,恐怕投瓜果鲜花的也不会少。
崔滔双目一眯,想起崔渊曾经的警告,心里那口气突然便平息了。
他都是儿女双全之人了,与这种毛头小子计较什么?此番顺顺当当地做了崔渊崔子竟的函使,出了一回风头,也足以傲视那群酒肉朋友了。
两位年轻俊美的郎君带着人直奔了宣平坊东南角的王宅。
管事王荣一早便守在乌头门前翘盼望,瞥见坊门附近的动静,立刻便遣人通知王奇、李氏。
便见纳征一行人的最前头,仍是用檐子抬着的官媒胡娘子。
檐子后,则是崔家派来的两位骑着膘肥体壮的骏马的函使。
函使们后面,才是整整三十抬的聘礼。
而第一抬中便放了个长一尺二寸、宽一寸二分、捆着五彩线的楠木盒子。
这盒子即此次函使“押送”
的礼函,里头装着的便是男方的通婚书了。
王家早便在外院正堂前设了矮床、香案、水碗、刀子等物,一群仆从肃然侍立在旁。
王奇身着襕袍,迎了两位年轻函使进来。
崔滔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一番,笑得格外真诚,将礼函送上去:“世父请。”
王奇笑着接过礼函,用刀子启开楠木盒子,取出里头的通婚书,交还给崔滔。
崔滔便展开,当众读了起来:“博陵崔敦白:第四子年已成立,承贤王公之女秀外慧中,宽明达礼,四德皆备,愿结高援。
谨因媒人胡氏,敢以礼请。
脱若不遣,贮听嘉命。
崔敦白。”
王奇收下这封通婚书,供奉在香案上,又取出装着答婚书的礼函交给崔滔。
崔滔接过,递给崔泓,便连声道喜。
王家是崔渊的岳家,他又视堂兄弟为嫡亲兄弟,李十三娘与李氏也是同族姑侄,论来论去已经是双重亲戚,自然格外亲近一些。
向王奇贺喜后,他便又与王珂见礼道喜。
方浩只想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可是在这个看脸的时代,这显然是一个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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