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余唐光敬你一杯。”
余唐光倒不是翻旧账的人,此时早不记得之前有过的不快,也是真心为了大捷而开心,便洒脱地起身敬酒。
武令醉醺醺地盯着余唐光,心里的气出不来下不去,见余唐光没有丝毫的不快,自己便愈发不忿。
见余唐光痛快敬了酒,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有你这般敬酒的吗?我还未喝,你便先干了!
轻省事做多了吧!
这都蹬鼻子上脸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对方若想找茬,不说话那也是罪过。
余唐光自然不会忍下,厉声道:“武大人这是何意?我只当你喝醉了!”
武令见余唐光上当,将酒杯一摔,惊得其他推杯换盏的人纷纷看过来,两个胡姬也吓得停了下来。
胡婵出去如厕,刚回来便见了这一场景,连忙从后面搀扶住余唐光说道:“我家大人醉了,还请武大人海涵。”
“你是个什么东西,猫狗不如的下人,主子喝酒吃菜有你插嘴的份!”
武令凶神恶煞,狠毒的话说得胡婵脸上一红,不禁攥紧了拳头。
“都坐下,好好的日子。”
胡继宗的话还未说完,余唐光的拳头已经砸在了武令的鼻梁上,两道血红顿时冲了出来。
这下子可是乱了套了,武总督那边的人纷纷站了起来,胡继宗的直属部下也都抄起了家伙,糙哥也喝多了,像头大熊似的站起身不明所以。
“你们!
大敌当前,匪患未除!
这是同室操戈!”
武总督不发一言,希望这事越大越好,胡继宗则不希望此时出岔子,以免牵扯到自己身上,于是大声喝道。
“真的?谢大人,谢大人!”
糙哥说完便冲出去,抱起两个胡姬便冲出了大帐,留下一众人面面相觑,竟忘记了方才的矛盾。
武总督望着糙哥的背影,半晌说不出话来,胡继宗手指着糙哥离去的方向,张了张嘴发不出一个字。
终将也是你望望我,我瞅瞅你,个个如木雕似的,半晌,才听胡婵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同室操戈,他以为大人您叫那两个胡姬一同侍奉他这个“操戈”
呢。”
胡婵同糙哥相处日子颇多,晓得这人虽看着大大咧咧,实则是个心里有数的,方才见情势紧急,才急中生智想了招数,化解这一触即发的内讧,算是帮了胡继宗。
众武将听了,琢磨琢磨才发觉其中的缘由,俱都大笑骂道:“这糙家伙,马尿灌多了就这副模样,打仗时也是跟个犟驴似的不管不顾,真是个糙人!”
众人已没了方才的尽头,武总督见胡继宗端起杯子就当什么都未发生过,自己也不好再端着,也端起酒杯笑骂道:“这混人,竟闹笑话!”
一时间,只有余唐光和武令两人尴尬异常。
胡婵扯回余唐光的袖子,将其按坐下,又斟满了一杯酒递到他的面前,小声说:“咱不能忍了气,可也不能叫人当炮仗给点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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