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婵说到这话时,脸上不觉火烫一般。
“身份?那日险些被擒后,徐连海接走的那女子,身份如何?不是照样有人捧在手心里。
不过,细论起来都是我的不是,若不是我挟持了你,以至于阴差阳错失了名份,恐怕你早便出嫁做了官夫人了。”
左厉冥眼神里有些不安有些希冀。
“我不怪你,即便做了官夫人,也不见得善始善终。”
胡婵想起前世里,跟着余唐光遭了倭寇的屠手,忽地觉得作为官眷的无奈和悲哀。
“如不弃,在下愿尽力补偿。
当然无法再还你显赫的身份,但衣食无忧还是没问题的,总好过如今给人做下人。”
左厉冥说完这话,偷眼瞧了瞧胡婵,见其也红了大半边脸,心里的石头便落了地。
“我去,吃水,啊不喝水。”
胡婵只觉得脚也不是自己的脚,嘴也不是自己的嘴,额头发热手足无措想了个借口,装作没听懂左厉冥的话,逃也似的险些撞到舱门,赶忙离了他的视线。
正躲到另一处喘着粗气,左厉冥又凑了过来。
“我说的话你要好好考虑一下,作为补偿,我给你个几千两,你买上一个大宅子豢养一群家丁,无事吃饭睡觉打丫头,衣食无忧还是没问题的。”
胡婵的脸更红了,一时间羞愤难当,本来少女般羞涩的娇嗔变成了狮吼状,没好气地说:“多谢了,准备几万两吧。”
说完便气鼓鼓地走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再把我送给你,但我首先得将自己洗干净。”
左厉冥看着胡婵虎彪彪远去的背影,笑道。
徐适等人返回后,胡继宗大喜,在府上摆了酒宴为众人接风洗尘。
席间,胡继宗开怀畅饮,真是道不尽的风光。
武总督这个碍眼石已经除去,朝廷里又有靠山,胡继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待时机成熟,除去倭寇和海盗这两大隐患。
老头子的人自然是不能露在明面的,左厉冥便以徐适子侄的身份示人,胡婵仍旧气鼓鼓站在左厉冥身后,不多时便被一个丫头叫了出去,看得一旁的余唐光很是着急。
胡婵定是想着做回自己的侍卫,奈何贼人作祟,加之军师和胡大人的吩咐,余唐光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干着急。
已得到家父的书信,竟是通知自己已与张小姐定亲的事。
余唐光当即回了书信,质问父亲为何迟迟不回自己的信。
自己已经无意中冒犯了一名女子,便定是要娶之的。
“诸位,今日一是庆祝大捷,二是宣布一件事情。”
酒过半巡,胡继宗忽地郑重其事说道。
众人皆等着胡继宗的下文,左厉冥也冷眼盯着。
“众人皆知,我与夫人的嫡长女曾经遗落,好不容易找回之后,又患了重病死于祖籍。
到底是老天厚待,竟在民间见着一女子与我那嫡长女长相极为相似,夫人思女心切,决定认作义女,往后便要从这府上出嫁的。”
胡继宗言罢,便见胡夫人扶着还不适应的胡婵走了出来,显然也是刚刚得知这一消息,一时间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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