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眼睛看不清最会听声音辨情绪了,我们是要去安抚他的情绪,不是去吓他。”
不就是头颅狰狞的伤口,前世生逢乱世,白骨遗路,流寇官匪犁地一般的一遍遍暴虐百姓,活生生的人片了吃都见过,谭慕妍没什么惧怕的,道:“我也和你们走,看看我二哥去。”
多了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沈菁没有反对。
谭定一路上被谭慕妍鼓舞着,已经稳定了心神,俯到谭诩身前道:“儿子,爹来了。”
“二哥,我也来了。”
谭慕妍清脆的说道。
谭诩紧绷的面容柔和了一些,只是也没有气力说话。
沈箐无声的指挥了谭定压住谭诩的左肩,谭慕妍就往后,在谭宁的右侧站着,他动手拆起头上的纱布,一层一层的卷起,有巴掌大的一片血迹,血塘中间一团纱布黑乎乎,有部分填在伤口里。
谭诩早已经瑟缩不止,冒汗不迭,一个医徒往谭诩嘴里塞了软布。
“压好了。”
沈菁特意看着谭定嘱咐的,随后拿起镊子抽出填在伤口里的纱布。
原本没有力气的谭诩出呜呜的痛叫,颈部头部所有的青筋暴突,汗如急雨,身体绷直,然后出猛烈的抽抖,又被所有人死死的按住。
谭诩大睁着一双眼睛盛满了哀求。
谭定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一下子手软了。
谭慕妍撞开谭定补上去,双手狠狠的压在谭诩的肩膀上,眼睛流着一抹黑沉的鎏光,从谭诩的伤口扫到沈菁的脸上,又垂下,一眨不眨。
谭诩在沈菁往伤口里填新一块纱布的时候,终于疼晕了过去,一个医徒便把捂住他的软布抽出来。
沈菁沉稳的换好了伤药,双手交叠,一寸寸的揉过谭诩的身体,为他舒缓身体,看似简单却费气力,屋内两个大冰鉴上堆满了冰块,沈菁也出了一层薄汗,由着罗七给他擦拭,对谭家父女道:“你们来了就别走了,你们可以说说话让他知道你们在这里,他或许是听得见的,也让他安心。”
沈菁没有走远,他在屋子里立了一扇六面山水屏风,人就去那里换衣休息一下。
谭定自己不行,反而惊奇谭慕妍道:“妍儿,你哪来的胆子,这样的事情都不眨眼。”
谭慕妍早就准备了说辞了,道:“爹,五年前县里的狮山坟山庙宇重建,里面十殿阎罗十八层地狱的壁画都是彩绘的,我看过了那些胆子就大了。”
大型墓群旁边建那种庙宇,是为了提醒世人行善事戒恶行,否则,死后的下场便如壁画所绘。
“好吧,你是胆大天。”
谭定拧了一张温帕,俯身对谭诩道:“诩儿,爹给你擦擦汗,来,先擦眼睛。”
谭慕妍望向屏风,眼珠一动,扯动谭定的衣袖,挤眉弄眼的提醒他屏风后有沈菁,又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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