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听得连连点头,她本已经晓得些朱沅的行事,又见过样貌气度,心下满意才来攀这门亲事的。
柳氏满面春风的回了家。
朱沅正在庭中逗着沉哥儿、沣哥儿玩耍,沣哥儿近来也与她亲近许多。
她一抬眼,见柳氏神色,便知她是极满意的了,柳氏却不同她多说,接过宵红送来的茶喝了半盅,往庭中摆放的一张摇椅上头坐下:“走了这一日,腿也酸了。”
朱沅好笑的上去给她捶腿:“辛苦娘亲了。”
柳氏嗯了一声,笑看着她:“儿女都是债啊。”
话是这么说,这债她背得却很甘愿。
第二日就挑了王五往湖州去细访。
朱家三个管事的男仆,王五,孙于,白路。
朱临丛最喜欢用白路,王五素来出不了头。
但这一阵子,朱沅有心给王五体面,他也就站到前头来了。
这次好容易得了这么件要紧的差事,王五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将这楚昭访个底朝天,当即背了个大包袱预备出门。
湖州离燕京不算远,在燕京往南去。
骑马快则四日,慢则六日。
比起些远嫁到外地,路上都要走三、两月的来说,真是个好去处。
朱家院小,并没养着驴、马,免得被气味薰着,平素使的都是轿夫抬轿出行。
但这回去得远,便非骑马不可。
柳氏吩咐王五租赁匹马来,一大早的,一个小牙人就牵了马送过来。
王五站在门前与他交割:“喂过了么?可别跑了一刻钟就饿得蔫啦。”
小牙人胸脯拍得砰砰响:“爷!
你选咱们牙行,那也是咱们名声好!
咱们牙行做买卖,保管比买家想得还周全。
我一早就去了这马主人家看着,让他们不能偷奸耍滑,用上等的料,将这马喂塌实了才牵着来的,您就放心罢!”
王五摸了摸马的肚子,其实他也就骑过三、五回。
仔细说来也不懂马,原先在苏江乡下,牛倒是懂的。
想来畜牲都差不多,这马的精神头瞧着不错,应该差不了:“那成,你总还图咱们朱家下回买卖。”
一边说,一边先将这马匹的押金给了小牙人,等回来交付时再结账。
小牙人满面笑容的看着王五笨拙的爬上马背,朝他招了招手,挥鞭夹腿,慢吞吞的将马赶得慢走起来。
背后有人拍了这小牙人一肩:“铁树,这是做什么呢?”
铁树一回头,看见是这位爷,不由打了个颤:“萧爷,没做什么,才将给人送了马来。”
看着萧源若有所思的神情,铁树从口袋里摸出几个钱来,瑟瑟缩缩的道:“萧爷,这就当中搭线给人牵匹马来,赚不了几个钱,这是孝敬您的,您别嫌少。”
萧源瞥了一眼他手心的十个大钱,一把推开:“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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