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朱沅迎面就一个耳光扇至一边,冷着脸道:“且先来人将这大夫按住庭杖二十,再绑去京兆尹!”
孙大夫毕竟是天子脚下的百姓,多些见识:“我是良民,你们不得动用私刑!”
朱沅道:“横竖你是犯了事,我们便先打了,再给京兆大人道出缘由,料他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也不会过多计较。”
孙大夫冷汗淋漓的,终是扑通一声跪下,吐出实情:“我说,我说,就是那名绿裙子的丫鬟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只管说是浣花草……”
他又没收多少银两,又是没缘没故的被那丫鬟硬塞了银子的,犯不着为了这死挺着。
画绮也给吓得一道跪下了。
朱泖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盯着画绮看。
画绮捂着脸哭:“婢子都是听二姑娘吩咐,婢子不听,二姑娘就说要将婢子打死!”
朱泖扑上去拉了她起来:“你胡说!
谁给你的胆子?!
对,定是朱沅让你构陷我!”
朱沅冷冷的道:“朱泖,她可是你的丫鬟。
谁构陷你?今日之事,却是你再三挑起。”
众人先前只觉朱泖言行古怪,此时想起,她当真是处处刻意。
朱泖疯颠的对着画绮又撕又打:“死丫头!
让你背主,看我不打死你,还不说实话!”
打得画绮一径闪躲:“二姑娘饶命,饶命,好好好,都是婢子的错!”
一看就是曲打成招。
朱泖心中挫败无望,突然又想起来兴奋的道:“你们别被朱沅骗了,她那有这般好心单给下人姨娘调养身子,定是我追查之时被她发现,才特意抹平了痕迹来害我!”
朱沅笑了一声:“谁说我只单给下人姨娘调养了?将谢婆子叫来一问,便知我同时也是命龙妈妈送了药粉给她。”
谢婆子便是主子们这一灶的掌勺。
朱泖知朱沅说得出,便一定是不怕问的,当下尖利的叫了一声,连对朱沅平素的害怕也忘了,只想着上来撕了她。
闹成了一团,朱临丛喝了一声:“住手!”
等朱泖停住,朱临丛便青着脸对孙大夫道:“你滚罢!
只是我若从旁人口中听到半个字,便饶不了你!”
孙大夫连连做了保证,屁|股着火似的跑了。
朱泖一下扑过去揪住朱临丛的衣袖:“爹,爹,女儿是被冤枉的,都是朱沅设了个套给女儿钻!”
朱沅站在一边闲闲的插话:“什么套?给亲姐姐栽上不孝恶毒的名声,逼着姐姐去死的套?”
朱泖一下噎住。
朱沅已是向朱临丛道:“她自小爱掐尖,不懂事的事做过不少,我俱忍了。
只这回见着我要入宫为女官,意狠得下心将我往死里逼,我断断是容不得的。
照她这性子,来日不知会惹出多少事非,便是嫁人,也是祸害一方,让人和我们朱家结不成亲家,反成了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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