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才晓得于老太君同高阳王妃是同胞姐妹,高阳王妃去世已久,没想到两家倒也没有走远,今日于老太君过寿,世子夫人和谦霞县主都同时来贺。
世子夫人倒也罢了,高阳王妃去世后各处应酬都是由她出面,只是这谦霞县主却是个喜静怕生的人,除非逢年过节皇上点了名,她才会出现在众人眼前,且还远远的站着不与人亲近。
就算高阳王府自办筵席,她也是躲着,等闲不出来见客的。
因高阳王府少些女儿缘,女儿半个也没有,孙女也独她一个,是以高阳王将她视若珍宝,由着她的性子,从不勉强于她的。
也是,她这样的身份,就算不擅交际应酬,不通人情世故,将来也受不了委屈。
一时间众人众星拱月般围着这两母女说话奉承。
谦霞县主却静静的站了离众人一丈之远,众人素知她习性,也不敢围得太拢。
于老太君让人就在左侧设席,请高阳王世子夫人和谦霞县主一并坐下。
谦霞县主不喜说话,也不喜看戏,只是静坐着。
于老太君同高阳王世子妃闲话一阵后便含笑看了看静坐的谦霞县主,她对这位孙侄女也不甚了解,通共没见过几面,往年寿辰也不见她来的,今年是七十大寿她才来了,一时不想冷落了她,又不知她喜欢什么。
一旁凑趣的是于老太君的小儿媳安氏,平素最识眼色有主意:“想来她们小孩子家家的也坐不住,坞芳榭有个小池子,种了些金钱莲,只得铜钱大小,正是花开的时候,也算得趣。
不如就在池边摆上一桌,教姑娘们聚在一块玩耍,倒比陪着咱们自在。”
于老太君也觉着好,笑着点头:“这个好,我年轻的时候也不耐烦看戏,年纪大了才好这个。
不教她们跟着受罪了,让人好生照看,喜欢什么都让人备好了。”
高阳王世子妃的面色微微一滞,她也看出来这是于老太君有心替谦霞县主消遣,又见安氏已经开始吩咐婆子们准备,便也不好开口拒绝了,只好转过头,笑着冲谦霞县主点了点头。
谦霞县主抿了抿嘴角,静静的站起身来,也不多话,微微的冲着于老太君和高阳王世子妃福了福身,便由着丫环婆子引路往后头去。
另外便有婢女到各席邀请:“于老太君恐姑娘们不耐烦听戏,教在坞芳榭单开一席让姑娘们自个玩耍,姑娘要愿意过去,婢子便在前头替姑娘引路。”
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谦霞县主,均觉着是个攀附的好时机,岂有不去的?
不消片刻便邀到了朱沅朱泖面前,柳氏也觉着好:“你们自去罢。”
又低声叮嘱:“万事退一步,可别与人掐尖。”
朱家姐妹应下,由人引着往坞芳榭去了。
坞芳榭的婆子们早就手脚利落的将数张条桌并在一起,上头一块大桌布罩住,绣娘穿针走线的将数段桌帏缝合在一起围在四周。
此时婢女们如流水一般端上来瓜果点心和酒水。
安氏坐镇场中,笑着道:“我原不该与你们混在一处,只是都是年轻姑娘,没个老成人照应也不行,今儿便权当老黄瓜刷嫩漆,当一回年轻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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