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罗的眼睛就湿了,垂着头上前请安,哽咽道:“元娘……”
谢葭抓了她的手,笑道:“快别这样,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头罢?洗漱更衣过没有?怎么不回房去好好休息?”
墨痕上前来,笑道:“说是一定要给元娘请了安才去休息。”
谢葭笑道:“傻姑娘,今个儿就去好好休息休息,等明晚,我们摆个小席给你庆祝庆祝!”
轻罗心中羞愧,道:“元娘,梅晴她……奴婢瞎了眼,竟然还为她求情……”
谢葭讶然道:“这事你也知道了?先别提,好好休息,以后有的时间慢慢说!”
说着,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谢葭顿时觉得胸口的一块大石也就去了,这些日子前所未有的舒坦。
又做了两天的道场,不过谢葭已经不管那事了,就由着王知华去折腾。
这天下了学,谢葭回到了蒹葭楼,楼里早就准备好了小席。
轻罗脸蛋红扑扑的,迎了出来:“元娘。”
谢葭笑了起来,道:“怎么还要你亲自操持?”
轻罗忙道:“是我想多做些事,这些日子在垂柳居呆着,也闷得发慌。”
谢葭道:“你这样说,可要招我心疼了。
好了,如今既回来了,就开开心心的,再不去想那些事情。”
轻罗眼眶一红,福了福身,哽咽地道:“好。”
席子摆在二楼的外厅,就是平时谢葭作画或是宴客的地方。
本来她的活动范围是非常宽阔的,但是因为三娘在碧纱厨里隔了那么一隔,无形中空间就小了许多。
摆好了螃蟹席,谢葭让人去请三娘,可是秦妈妈来了,畏畏缩缩地说了一句“三娘不舒服”
。
谢葭问了一句:“哪里不舒服?怎么不早说?也不请大夫来看看。”
秦妈妈忙道:“没事!
没事!
就是,就是今个儿中午没有睡,所以,所以……”
谢葭大为心烦,不想来就不想来,何必如此。
便挥了挥手,让秦妈妈去了。
过了几日,正碰上谢葭沐休。
她画了一会儿画,突然想起来,便问墨痕:“三娘最近怎么都没有弹琴?”
墨痕上次给了她一本琴谱,让她半个月练熟的。
闻言,墨痕道:“是了……最近都没听到她练琴。”
她不禁皱眉。
谢葭放下画笔,道:“墨痕姐姐,你好歹教着她,她每日,都想些什么呢?”
墨痕苦笑,道:“我又怎么会知道?三娘心里藏着许多事情。”
谢葭想到三娘是庶出,生母出身低微,从前是连丫鬟也要欺负到她头上去的。
这样的环境,性格就难免有些古怪。
想起自己这几个月的冷落,现在想起来,倒像是在赌气。
她也有些无奈,道:“我去看看她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