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都是能唱的。”
谢葭喜道:“那好极了。
等开春的时候,儿就要听。”
谢嵩来了兴致,又想起当年他娶了沈蔷的时候,沈蔷其实还是个没什么才情的女子。
只是常在身边,红袖添香。
他一日高兴,便教她吟诗。
那才知道她在家里,只读《女则》、《女戒》要不然就是《论语》、《大学》等沉闷的书籍。
有一技之长,便是刺绣。
但是这和谢大才子半点边都搭不上。
然而她不是没天赋,学诗的时候有一颗稚子之心,纯真无暇,又总是能解诗中真意。
不比其他女子,流于虚浮表面的华丽辞藻。
谢嵩和沈蔷最美好的回忆,就是夜晚她伴读,他教她习诗。
如今伊人已去,没想到在她留下来的女儿身上,还能得到这种快乐。
父女二人谈了很久的《乐府》。
谢葭的童言稚语频频逗笑谢嵩,但是适时透露出来的聪慧又让谢嵩颇感惊讶。
时间不自觉就过去了,轻罗掀了帘子进来,朝一旁侍奉的知画点点头。
知画笑嘻嘻地道:“侯爷,元娘,已经备了些吃食,可要现在吃一些?”
谢嵩这才想起来肚子还饿着。
谢葭比他还急,一副垂涎三尺的馋样,道:“难怪有人说秀色可餐,看着书我倒不觉得饿。
快拿上来。”
谢嵩看她一派娇憨,又笑了,道:“秀色可餐哪里是这样用的?胡说八道。”
原以为只是些小糕点,给女儿解馋的。
没想到送上来竟是几笼水晶饺子,和一大罐子不知道什么汤,冒着热气,闻着都觉得食欲大振,正合肚子饿得厉害的谢嵩的心意。
谢葭年纪还小,不需要避开六亲,所以下了床让人给她加了一件小袄子,就爬到凳子上,和谢嵩同食。
而怡性斋里,刘氏带着庶长女谢雪和庶长子谢宏博,等了整个时辰,也不见谢嵩来。
水早就冷了,刘氏吩咐人去重新准备。
吃食要等到谢嵩来了再上。
可,怎么就还不来呢?往日去看嫡女,也就是坐一坐的功夫啊。
派去打听的赵妈妈急匆匆地回来了,脸色不太对头。
刘氏道:“妈妈,你可回来了。”
谢雪急道:“爹爹呢?总不会还在蒹葭楼吧。”
其实她自己也觉得不大可能。
被华姬拉去的可能性倒比较大。
孰料赵妈妈竟道:“可不是嘛!
侯爷一直呆在蒹葭楼,陪着二娘呢。
谢福守着,老奴也不好去打听。
后来看到蒹葭楼的大丫头轻罗带着几个洒扫的丫头去了厨房。
待她们走了,老奴去问,才知道她们把姨娘给侯爷准备的水晶饺子,和姜归羊肉汤端走了。”
谢雪更急了:“厨房的姚妈妈也就让她端走了?!”
赵妈妈道:“哪里敢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