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槐终于等到她问,顿时就有些得意:“好得很!
二姨娘已经下了地了!”
谢葭闻言大喜,连忙坐直了身子:“都好了?有没有信送回来?”
刺槐道:“信倒是没有,就是拉着奴婢东拉西扯了一大堆……好虽然好了,不过二姨娘从山上滚下来的时候脸被石头划伤了,留下了疤……”
那就是毁容了……
谢葭细细地问了那疤痕的形状位置。
听说还不止一道,脸颊额头都有疤痕,毁容的情况有些严重。
虽然到底有些失望,但听说华姬身体已经无恙,她还是松了一口气。
刺槐又细细地说了庄子里的情景。
沈管事是个耿直忠厚的人,守着浅水涧,一直兢兢业业。
华姬带着丫鬟被送到浅水涧,他也尽心尽力地伺候了,带着独子让出了内院给华姬住。
刺槐的描述,屋子里的物什虽然朴素,但是很齐全,银炭和衣物都很周到。
刺槐她们留下来吃了一顿饭,菜色不错。
看二姨娘姿态随意,应当是一直如此。
期间,那沈管事还让自己八岁大的儿子来给二姨娘送过一些特制的枣果脯。
听说是二姨娘先前赞过好的,庄子里没有了,现做下刚做好的。
刺槐尝了,觉得也很不错。
很失望沈管事没有让她们也带一些回去。
谢葭听得笑了起来,道:“看起来二姨娘过得不错。
那她对你说了什么?”
“什么都说”
,刺槐仔细想了想,后道,“先问了侯爷和元娘是否安好,然后问起三娘。
奴婢都说了,二姨娘又问了元娘的病。”
“就这样?”
“还说起她院子里的梅花……说是院子空了,无人照应。
不过那梅花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让奴婢得空都照看一下三娘,别让三娘去爬梅树玩。”
“……梅树?”
刺槐一脸茫然,道:“还说了,让元娘千万不要在蒹葭楼种梅树,说那东西看着孤高,其实一阵狂风打下来就什么都没了,白废了许多文人骚客的称颂。
到时候院子里留着光秃秃的枝桠,花儿却被风吹到了别人家……”
谢葭诧异地和墨痕对望了一眼。
半晌,谢葭长出了一口气,道:“在浅水涧能过得不错,我就放心了……”
墨痕轻声安抚道:“二姨娘是个聪明人,不管在哪儿,也是能过得不错的。”
谢葭倒是抿了抿唇,轻声道:“在枣庄,自由自在的,也好……”
墨痕有些失神。
某一刻,她好像窥到了谢葭的灵魂深处。
但是这感觉稍纵即逝。
刺槐领了赏,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