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刘兆同勉力再叩。
“臣遵旨。”
黄雀在后
天微微亮,城南的上官别院里烟雨氤氲,一抹杏色的身影自三层阁楼上跃下,落脚处没有半点痕迹。
只见那人衣袂翩翩行过曲折幽深的复廊,只差几步便及内院院墙。
偏在这时脚下一滑,不复先时潇洒从容的佳公子形象。
“舅…舅舅。”
稍稍回神,看着凉亭里的人萧匡嗫嚅道。
亭中人赏花赏景,像是目中无他,枝头几声鸟鸣衬得周遭越发寂静。
“舅舅起得好早。”
脚下移了移,萧匡干笑。
见对方依旧无声,他看了一眼可以逃窜的方向,刚要迈步——
“早?”
微微上扬的语调听得他暗叫不妙,自动自觉收回贼心,小心翼翼地看向亭里。
“为舅已等了你半个时辰,你这般不用心,真让为舅无趣啊。”
萧匡脑中一闪。
小楼未上锁,院中一个下人也没有,连忠犬阿财都在打盹。
怪不得今日逃得格外顺畅,原来是舅舅有意玩他。
最恨年少无知时,一想到曾将眼前人错认为春风暖月,他就恨不得一剑抹了自己。
识人不清啊,识人不清。
“你这般不长进,让为舅如何放心呢。”
语中的担忧不似假,萧匡下意识想要回避,结果还是听到了下一句话。
“季君则已到江都。”
“不打搅舅舅。”
像被人窥破了秘密,萧匡同时抢声道。
“阿匡。”
不容抢白的一声。
萧匡偏过脸,让人难以直视他的神情。
“你我虽为舅甥,可年纪相近。
从小到大故作风流也好,逍遥江湖也罢,只要你有意为之,我从不拦你。
你可知个中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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