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说过三皇子双目不正,可你不信,什么善教者以不倦之意须迟久之功。
若将三皇子教养成才,必能对太子大有助益。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啊。”
面对荀少师的指责,王叔仁俯首认罪。
厌烦地将茶倒掉,荀少师轻车熟路地从塌下取出坛酒,人盏斟得满满。
“如今想来三皇子对太子殿下少有兄弟之情,多为嫉恨之意。
从五绝的灭门,到将军府的没落,再到先帝政令的废除。
元宝也知道,先帝临朝后期,多是太子监国。
不论是收留灾民的流民坊,还是收留鳏寡军属的养济堂,亦或是与江湖人和平相处的惯例,这些都是与民休息的仁政啊。
结果呢!”
荀少师仰头一口喝干,重重落下酒盏。
“全被推翻!
什么流民坊如养虎为患,养济堂吃光皇粮,江湖自封盟主有意推翻皇朝,真放他祖宗八代的狗屁!”
“莫要将太子殿下骂进去。”
王叔仁瞥他眼。
荀少师梗一下,方又道:“还有什么攘外必先安内,半年伐蜀三年灭狄,都过年了,进川的军队还在山沟里绕着,军饷大把花着。
放着两河灾民不管,倒和那个肥头大耳的穆郡王扛上。”
杯中酒一口闷,荀少师痛心疾首地拍着王叔仁的瘦肩。
“元宝啊,远走这么多年你不知道,太子殿下监国时留下的底子几乎被先皇败光,剩下的那也在几年被用个底朝天。”
他象征性地将酒盏翻个个儿。
“如今京师就是个空架子,富商们十室九空,抄家的银子三分进皇帝的私房金库,三分进内阁,三分被百官分刮。”
荀少师比出小手指,“只有一分进户部。”
“糊涂!”
王叔仁愤恨摔盏,“君则怎会容许杀鸡取卵的灭国败招。”
“他?”
荀少师嗤笑,“元宝啊,知道着孩子你是中意的,要不然也不会留他在朝然后假死遁走,只是人是会变的。”
“皇帝御宇之时提出三年灭狄,老夫第一个反对,老夫就算是武人,当年也听过你和太子商量的十年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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