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似乎自那次牢里相见,湛云葳对他莫名温和了不少,湛殊镜却仍旧不知如何与她相处。
湛云葳问:“你怎么来了?”
湛殊镜这几日心情起起伏伏,堪称大喜大悲。
得知湛云葳要去退婚的时候,他觉得她总算有点眼光了。
裴玉京有什么好喜欢的,修习一个不讨喜的无情道,蓬莱的老头们讨人厌,他那个娘更是一肚子坏水。
虽然他不想承认裴玉京长得确实不错,实力没话说,但湛殊镜还是觉得谁嫁给他谁倒霉。
湛殊镜这几日在暗中了解意缠绵是什么,得知以后险些气晕过去。
但她能完好地回来,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比起性命,旁的确实微不足道。
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顶多就是被那疯狗咬了一口,想想觉得晦气而已。
对上湛云葳的目光,湛殊镜说:“睡不着走走,往年这一日,本来也是仙门诛杀邪祟的日子。”
所有人弟子都会忙上一整夜,不让邪祟逃到人间祸害凡人。
他这样一说,湛云葳心想,今年没了仙门插手,诛杀邪祟的任务,全在彻天府身上了。
只有今日,天下人惟愿他们尽心尽力,个个平安。
她不免想到自己给越大人做的香囊,希望能派上用场。
湛殊镜也想起什么,眯了眯眼:“你那镜子借我一用。”
“你想做什么?”
湛殊镜说:“看看灵域中的情况,今夜到底是中元节。”
湛云葳便将镜子递给他。
洞世之镜一晃,湛云葳也凑过去看,一开始她以为兄长要看长玡山下昔日的百姓。
结果画面渐渐清晰以后,一个戴着鬼面獠牙面具,墨袍银纹的男子出现在镜面里。
“……”
她几乎要气笑了,湛殊境其实就是想看越之恒今晚死没死?
镜中,二十四枚冰凌从漫天黑气中穿行而过,所到之处,邪祟惨叫消散。
最后冰凌汇聚到那玄衣男子手中,形成一条冰蓝色的鞭子。
他身上沾了邪祟血迹的地方,显得十分黯淡。
如今已是二更,想必越之恒已经杀了不少邪祟。
待到那鞭子再次挥出,他突然捂住胸口,动作顿了顿。
湛云葳看得眉头一蹙。
湛殊境扬了扬眉,看来王朝的灵帝也没将这狗贼当人看,裴玉京都还养着伤呢,越之恒却依旧得带着他的人行走在灵域的暗夜中。
也不知越之恒是不是感觉到有人的视线窥伺,突然抬起头来。
这一瞬,近乎精准锐利地对上湛云葳的视线。
他明明带着面具,看不清神色,只能看见露在面具外那双如淡墨色的眸,却莫名令人心里一跳。
湛云葳反手盖住洞世之镜,打断了湛殊境的术法,她有些懊恼,不由瞪了眼湛殊境。
叫他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