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县县衙
“这都一个月了,这县令大人怎么还没来。”
王琰拿着一把扇子在县衙大堂前踱来踱去,时不时焦虑地给自己扇风,一脸愁苦模样。
“照理说,从京城到这里再慢也不过是二十天的路程,可现在都一个月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呀?”
“哎哎,王主簿,你再这么转下去,县令还没来,你就先把自己给转晕咯。”
座上的柳城慢悠悠地啜茶,一边笑着说道。
“柳县丞,你可别开玩笑了,我现在都快急死了。”
王琰“唰”
一声合起扇子,往脑袋上一敲。
“你说该不是在路上遇到什么意外了吧?”
柳城顿了一下,放下茶杯。
好一会才说道:“王主簿你过虑了,咱们这位县令,听说年纪轻轻便高中二甲进士,可谓是文曲星一般的人物。
但是少年人嘛,多少有些少年性情,说不定现在正一路游山玩水,吟诗作对呢,不必担心。”
这其实也不怪王琰如此担忧,地方官员还没上任就出了什么意外,他的属官是逃不了责任的。
如果是在辖境内出事,那就更严重了,等朝廷大考下来,一个治安恶劣,少不得也是个罢官处理。
“唉,但愿如此吧。”
王主簿依旧愁眉不展。
而这位柳县丞口中的“文曲星”
现在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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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谦扔下麻袋一般的包袱,虽然里面装着官服和任职文书,嘴里叼的狗尾巴草也掉了,眼神呆滞的看着前方,但是这些都无法表达他心里的失望。
一堵破败的青砖墙,高不过六米,宽不过十米,一块“宁远县”
的木匾歪歪斜斜挂在上面,这就是城门了。
夕阳斜照而下,墙体的杂草显得格外葱郁,要不是有木匾,还真说不得这是县城还是乱坟岗。
行走在道上,斜阳的余晖将墨谦的身影拉长,身上破破烂烂,脸上胡子拉碴,还青一道紫一道的,原本的绸缎锦衣也早已换成市井麻衫,寻个旮旯一蹲,妆不用化,连碗都用不着,绝对的一原生态难民。
“娘的,终于到了,差点我就要为大齐殉国了。”
墨谦翻翻白眼,有气无力道,现在可真是折腾不起来了。
就几百里路,在现代来说,不过是几小时的路程,但是在古代这丛山峻岭中,特别是连路都不知道怎么走的情况下,这种时间代价是要以数十倍来叠加的。
缺钱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一分钱逼死英雄汉的事情也不少见。
一路而来,下水摸鱼,上树掏蛋,这都算是幸福的,更悲惨的是有时候连个鸟窝都没得给你掏。
可以说,自穿越过来,就没吃过一顿饱饭。
倒是为了排解苦闷,把那本晦涩难懂的《太上法诀》翻了个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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